第611章 當年利奧一世勸退了阿提拉的野蠻人的大軍(第2頁)
與此同時,介於時間已經快到中午,紛紛爬起來的維京人又湊到鍋與甕邊等著食物開鍋,甚至有人等不得麥子煮熟,以木碗撈出來就是大口啃食。
留裡克已然甦醒,亦是見得馬格努特等人對一個戰死的“將軍”指指點點。
“留裡克,我的兒,你快來瞧瞧這個人。”馬格努特欣喜地招手。
“這個男人?”
“是的,你看評判一下。唔,也許該有你斬下此人的腦袋。”馬格努特說此言也是好意,在場的巴爾默克人的家族首領們達成共識,留裡克才是這場戰爭最偉大的英雄,即便其人看似仍是柔弱的少年。
“斬下死者腦袋?算了吧。”留裡克瞥了幾眼,愈發覺得不對勁。
僅就此人的衣裝來看,衣服比之其他死者未免也太精緻了。就算是身穿鎖子甲,此人居然是穿了兩件!鋼臂十字弓打出的破甲箭將至殺死,也因這奇異的鎖子甲難以拔出。
留裡克下了命令,這才由幾個壯漢用了大力將死者身上的劍拔了個乾淨。
“看到什麼端倪沒有?我揣測這個男人是一個將軍,就是他帶兵抵抗,讓我們損失很大。”馬格努特言語又帶一絲遺憾。
“不。”留裡克搖搖頭。
“你這是何意?”
“他不是將軍。他比將軍要高貴。”
“總不會是他們的王。”
“那自然不會。他們的王搞不好又與埃恩雷德的諾森布里亞軍打起來的。你我都看到了,我們面臨的敵人非常頑強,根本不是多日前我軍突襲所面對的懦夫。”
馬格努特與眾多家族紛紛點頭,“也許此人是王位的繼承者,所以才如此拼命。”
“也許吧。”留裡克嘆了口氣,又凝視岳父:“如果一個英雄戰死,哪怕是敵對者,按照你們的手段當如何對待其屍體?”
“你在問我嗎?”馬格努特笑了笑,又推了一把長子比勇尼。
“當然是看了他的腦袋做酒碗。”說罷,比勇尼哈哈大笑,而手上的斧頭真就劈砍下去。
留裡克大吃一驚,奈何已經無法補救。“唉!你在幹什麼?我還想給這個英雄一個全屍安葬。”
“算了吧!”大笑的比勇尼又拉下一張像是便秘一週的陰暗臉,旋即對著頭顱的額頭瘋狂劈砍,露出了可怖的紅白之物。
如此近距離觀摩,留裡克本是自覺已經看夠了血光有著強大的心理素質,這番仍是一股強烈的嘔吐感湧上了嗓子,若不是自己靠著強勁的意志力憋了回去就大大出糗。
一切盡如比勇尼所言,無論此人是將軍還是什麼身份,必是此人的堅決抵抗造成巴爾默克軍自登陸以來迎來了最慘烈的損失。
留裡克本想再以此高貴的遺體說些什麼,就是這樣的境況,自己說什麼都沒了意義。
他即刻轉移話題:“你們隨便處置此人屍體,我不管了!我們的戰士基本恢復了力氣,下一步就是進攻塔姆沃思。你們說說,準備怎麼幹?”
馬格努特聳聳肩:“還能如何?我們衝進去砍殺他們,再奪了他們的財富。這一戰,所有人都會發大財!”說完家族首領們跟著哈哈大笑。
“這……實在太極端了。”
“你在可憐他們?”
“算是吧,至少是可敬的敵人。他們的男人也許被我們殲滅,剩下的都是婦孺。”留裡克本就想到了破城後的對策,既然話趕在這兒,他也不妨多說:“你們也許會說我仁慈,至少這一次我應該仁慈一次。”
馬格努特內心其實有些欣慰,他早就知道女婿留裡克和別的狂人不一樣,有時候這小子是真的仁慈,可戰場上表現得又極端殘忍,他拿不定主意。
“你要饒恕他們?你不要太高看他們,他們明顯不可能是溫順的寵物。留裡克,他們會拼死保護自己的財物,為了……”
馬格努特話說一半,不遠處聚集的人群已經極度騷動。十多個戰士急匆匆跑來,大呼小叫:“麥西亞人又要發起進攻了!我們要和他們決一死戰!”
聽得這兒,馬格努特撅一下嘴,緊接著便是利劍出鞘的嗡嗡聲:“你可憐他們,他們就是這樣回報你。他們希望戰死,我們就成全他們。兄弟們,咱們繼續去戰鬥。”
留裡克也跺了跺腳,望著城牆的放下低語:“我本想約束我的軍隊給你們和平滾蛋的機會。你們麥西亞人有種,打算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那就戰鬥吧。”
持盾的羅斯人、巴爾默克人都在聚集,大量的十字弓手完成的箭矢裝填與蓄力。
非常微妙的是留裡克很快覺察到這似乎又是一場對峙,不過自己的部下們不主動進攻,地方的情況怕是也有很大問題。
他謹慎抵近第一線,這才發現麥西亞人進攻的情報本就是謬誤。
麥西亞人的確來了,來的居然都是教士僧侶。
“都停下!”留裡克持劍對著身邊人大喊,須臾又把堂兄叫來,勒令他約束兄弟們不準異動。
的確,一下子出現至少三十名衣著統一的肅穆黑袍、高舉著巨大木頭十字架的教士,在以為首的懷抱書籍的老者帶領下走下了“血肉之坡”。
“殺了他們吧,省得節外生枝。”剛表示約束好兄弟們的阿里克如此聲明。
“我想親自和他們交涉。”
“沒有必要,就怕其中有詐。”
“所以我需要你的保護,再帶幾個勇敢者保護我。”
阿里克笑了笑,亮出自己的雙劍,一甩脖子:“走吧。”
“先彆著急。”留裡克又說:“咱們把那個高貴屍體也帶上,即便沒了腦袋,他們也該認得。”
“也好。正好問問此人是誰。”
那些教士和心情複雜的太子妃都停下了腳步,眾人面對著野蠻人的大軍,以如此近距離觀摩他們,心中自然是恐懼纏身。
連主教也心神不寧,他想和野蠻人說說話,一時間又不知從何開口,更不知自己說的話他們可否聽懂。
整個場面奇異地僵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