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藍狐在石勒蘇益格(第2頁)
埃斯基爾與子爵交換了眼神,而藍狐敏銳地察覺到風險,非常聰明地勾下腦袋不看任何人的臉。
就如藍狐說的,該城當然有娼亦有流動的商人。亨利子爵的封地就在此地,如今的時代石勒蘇益格之於東法蘭克不說是苦寒之地,也可謂之政經形式犬牙交錯。北有丹麥王國,東有奧伯特利迪特人和波美拉尼亞人,亨利子爵的封地就處在一個糟糕的突出部上。他不可能從附近的村莊收取太多稅賦,就靠著向過往的商人收過路費解決經費問題。
本是人口不多的酷似村莊的城市現在也是人滿為患,既然一群教士也撤了回來,眾多戰爭難民紛紛聚集而來,張開雙臂希望得到教士的祝福。
因為那被扛著的十字架還掛著特殊的標識物,意味著一位地區主教來了。他是誰?正是“北方主教”埃斯基爾。
民眾紛紛跪下,張開雙臂嘴上呼籲救贖。埃斯基爾這便下了馬車,示意小教士打開裝著含有芬芳玫瑰精油聖水的青銅甕,以有些枯黃的松枝,蘸著聖水潑灑他們算是獻上祝福。
這樣就獲得了神聖力量了?藍狐看得嘖嘖稱奇,盤算著也許留裡克王公也可以學習一個,讓大祭司“灑水”嘛。
藍狐也下了馬車,須臾又看到一位滿臉褶皺而毫無鬍鬚的黑衣人匆匆走來,想必這就是本城的牧師了。
經歷了多日的步行,腿腳有些發軟的小教室們終於得到休整機會。
石勒蘇益格當年是丹麥人建立的邊境哨所城市,而今被法蘭克佔領,城市的作用並無本質變化。如此的小城市以及周圍人口稀少的村莊,能穩定供養的也不過是十多名教士罷了。
相比於法蘭克王國的國家組織架構,羅馬皇帝發明並確定的羅馬教廷的組織架構更加完善。教廷似樹幹,下轄的多個地區的主教就是粗壯樹枝,設大主教,大地區下的城市設主教(牧首),最後到了村子就設牧師一名。這種樹形圖式管理模式,使得教廷可以管理整個西歐的每一個村子。
在身份地位上,埃斯基爾遠高於本城主教(牧首),他也有權在石勒蘇益格在信仰問題上獨斷專行。
他將眾多的小教士就地安置在石勒蘇益格城內,就將一袋子銀幣交給本城主教手中,並囑咐:“這是王子殿下給予我的經費,暫時就放在你這裡。我們都需要生活下去,你繼續教導年輕的教士們,當我們未來在向北方傳遞信仰,一個又一個的丹麥村莊需要眾多純潔的牧師,他們就是我們身邊的孩子們。”
埃斯基爾這個老傢伙已經被教廷內定要在幾年後去不萊梅任主教,他這個人和蘭斯大主教辛克馬爾關係很好,與路德維希王子關係也很不錯。
石勒蘇益格主教敬重他,子爵亨利有的就不僅僅是敬重,還有諸多的世俗疑問。
是日,亨利就以懺悔為由,就在本城的修道院裡親自向埃斯基爾進行懺悔。
他自稱沒有保護好有著神聖信仰的民眾,是坐看著他們逃亡,以及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敞開大門放他們進入,再從倉庫裡拿出一些黑麥煮熟了施捨給他們。
子爵雖是貴族,表現簡直是一位小聖人!
埃斯基爾信以為真,接著便想起了另一位人物——羅斯王公留裡克。
“亨利,我的孩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踐行了自己的信念,你拯救了很多人。主已經原諒了你,你只要繼續堅守原則,你的靈魂就能得到救贖……”
這似乎是一番場面話,亨利聽得實在暖心。至此,亨利的真正目的才開始展現。
“Padra,我只有一個疑問。為什麼?為何大量的商人和城牆外的村民要撤到城裡,莫非真是北方出現了戰爭?我獲悉來者是那個丹麥人霍里克,他不是哈拉爾克拉克的侄子嗎?不是王子的僕人嗎?不是自稱弗蘭德斯伯爵嗎?為何他要帶來災禍。”
提及這事,埃斯基爾一改沉靜的神態,他長嘆一口氣暗示事情的複雜性。
待程序性的工作做完,埃斯基爾就邀請子爵亨利來一密室詳談。
有些事埃斯基爾是不會向一介下級貴族說明的,正可謂說了也白說,他特別說明關於海澤比自由港發生的戰爭事件,乃至霍里克的真正態度。
他以榮譽擔保,聲稱那個霍里克已經背叛了王國,一切可能又回到了三十年前。
這番描述驚得子爵不寒而慄,雖然有些事因為記載的確實成了傳說,但一些還健在的住在石勒蘇益格的老頭子,年輕之際也是追隨查理曼大帝遠征丹麥的一員,過往的事情他們還沒有老糊塗到忘卻。子爵的爺爺在當年的戰爭中有功,被冊封男爵鎮守被奪下的石勒蘇益格城,到其父親繼承爵位因戍邊有功又加封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