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落魄的丹麥舊王哈拉爾克拉克(第2頁)
隨著接觸的深入,伯爵的戒備快速消失。
且看那些持特殊圓盾的士兵,他們的盾上有黑色十字的紋章,每人脖子上也掛著金屬或是木頭的十字架吊墜。
這支軍隊其實就是聖埃斯基爾過去十多年的成果之一,他們是第一批改信的諾曼人戰士,他們的存在證明了教士用一張嘴就能感化很多野蠻人。
哈拉爾克拉克並不見外,當篝火燃起,這老傢伙就湊到漢堡伯爵身邊,等待吊起的陶翁裡面的麥子煮熟,趁機就來打聽些事。
兩支軍隊都是效忠於路德維希王子,彼此都想打聽些新消息。
哈拉爾克拉克把劍深深插進鬆軟泥地,帶著怨氣訴說自己倒黴的過去。他哀嘆自己喪失了丹麥的王權,又被侄子霍里克背叛,現在只能投奔法蘭克大貴族做傭兵。
“我因為皈依而被那些人驅逐,我為路德維希打仗,已經過去九年了,仍沒有得到封地。我已經老去,也許就要死在這裡……”
哈拉爾克拉克盡說著一位老戰士的悲哀,他是真正的喪家之犬,且看他的親信戰士們也並不年輕。
不過這些戰士都是十年以來砍出來的老戰士,技藝不精的人已經死了,活到現在的傢伙即便力量衰減了,殺人的手藝個個精湛。
漢堡伯爵即敬畏又蔑視,一個落魄的貴族如何得到尊敬?倒是此人是被罷黜的前丹麥王,他存活的事實就可利用。
伯爵故意問:“你為王子付出這麼多竟沒有得到封賞,這合適嗎?你可以去討要。”
“王子並未獎勵。”
“也許……”
“你想說什麼。”
“要不,你試著去北境。漢堡正是用人之際。”
“你在拉攏我?”哈拉爾克拉克確是稍稍猶豫,想了想還是搖起腦袋:“你忘了我,我還記得你,羅伯特。你不過是伯爵,而我至少也得是伯爵的封號。我無法做你的附庸。”
“但我需要你,尤其是你的這支軍隊。”
此言一出,哈拉爾立刻聽出了大問題。他態度一變,突然問到:“你在提防誰?”
“我……這個一會兒再說。先告訴我,襲擊者到底是誰。”
“也好。”哈拉爾遺憾地嘆口氣,“是洛泰爾的人。”
“洛泰爾王子?”伯爵也警惕起來,敬告道:“此事可不能妄言。”
“絕非妄言。你……你怎麼不問我為何帶著大軍幫助你們?”
“為何?”
“我們奉路德維希之命殲滅這支偽裝成匪徒的軍隊。事情已經持續一年了,一群特殊的匪徒在阿勒曼尼作亂。他們截殺商人,偷襲村莊,甚至還對教士動手。”
“啊!?他們瘋了嗎?他們膽敢殺死主的僕人。”
“他們早已把靈魂出賣給撒旦。”哈拉爾惡狠狠斷言道。
“難道還是洛泰爾下的命令?”伯爵又問。
“我不知道。但是我搜從屍體上搜到了洛泰爾封臣的鳶尾花。”
“卡佩?他們在海邊,卡佩也是伯爵,為何有卡佩的人在這裡劫掠。”
“必然是洛泰爾的命令!但他們不只是卡佩的人,也許是多個貴族的扈從。沒有誰願意自己做這種骯髒勾當,如果各貴族都出了人手,那麼誰也別說誰。現在老國王已經被釋放了……”
本就聽得心驚肉跳的漢堡伯爵和埃斯基爾聽得“老國王被釋放”一言,頓時渾身毛髮戰慄。
國王路易已經獲釋,然國都亞琛的大權早就被洛泰爾拿下。洛泰爾無法憑藉一己之力得到整個王國大權,王國的貴族們也已大分裂,各自支持自己願意追隨的王子。
兩年前,洛泰爾與路德維希就在無主的阿勒曼尼地區大打出手。而今法蘭克福侯爵完全導向路德維希,引得洛泰爾王子不擇手段起來。
哈拉爾簡述了這些事,直言:“王子之爭與我無關。為了錢,我要殺光在阿勒曼尼活動的洛泰爾軍隊。我沒有領地只能靠佣金過日子,我的兄弟們還全指望我。至於你們……尤其是你,聖徒埃斯基爾。”
可憐的埃斯基爾一臉茫然:“我?怎麼了。”
“如果殺死你,就是他們的勝利。北方聖徒埃斯基爾被殺死在法蘭克福附近,他們就可以說路德維希是兇手,法蘭克福侯爵是直接的刺客。”
埃斯基爾大吃一驚,又罕見地憤怒:“我是主的僕人,怎麼成為貴族爭權的工具?我要到蘭斯控訴!不!我現在就要翻越阿爾卑斯山,我去羅馬向教宗控訴,罷免洛泰爾的教籍。”
“但是你沒有證據。”哈拉爾遺憾道。
此刻漢堡伯爵猛然回過神:“可你一樣沒有證據指責洛泰爾。”
“是的,但有些事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不能展示出來。他們為了權力簡直背叛信仰,也許只有主會在最終的那一天審判他們。”
聽得哈拉爾克拉克的描述,埃斯基爾對此表示緘默。
漢堡伯爵大抵明白了情況,又估計到法蘭克福教堂裡面存在細作,或者說整個法蘭克福城裡充滿了洛泰爾的眼線。
襲擊者居然沒有留下活口,並非哈拉爾的諾曼戰士不想抓活的,而是襲擊者見到自己人受傷且帶不走就直接殺死,鐵了心是不想暴露身份。
哈拉爾明示大家,這些情況路德維希王子都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