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銀堡羅斯旗幟飄揚正是意味著羅斯王國對全部約塔蘭地區的佔領
軍隊排出整齊隊列向銀堡的木圍牆走出,陽光之下盡是身著白底藍紋袍子的羅斯戰士,他們的貼皮盔裝飾著絨帽,一些人的盔頂還特意安裝了藍白相間的羽毛,如此場面守軍從沒見過。
單是行伍整齊正面逼近,強力的壓迫感有如胸口壓了一塊石頭。
從任何角度來看,今日羅斯人定然不是來耀武揚威的,守軍確信今日便是大家的生死時刻。
理論上,菲斯克可以在一張白布上用炭塊以傳統盧恩文寫下一段話語,哪怕是諸如“你們洗好脖子等我去砍”這種單純恫嚇威脅的話語也好。
他沒有與銀堡人交流的計劃,或者說在他看來根本沒必要和這些傢伙交談。
羅斯軍現在打出“為舊丹麥王奧列金復仇”的旗號,那根本就是動員大家的一個藉口。
非常諷刺的是,親手剁掉奧列金腦袋的男人正是丹麥人拉格納,如今此人搖身一變成為羅斯的盟友。
菲斯克聽說了那些說法,畢竟當年奧列金大王執意繼續南下作戰為的就是搶劫銀堡的錢,那個男人一定程度成功了。
機會落在自己身上,如今沒有人再為銀堡的丹麥商人出頭,奪城掠銀的光榮將屬於這支偏師。
持弓弩的戰士走在前排,他們一言不發恰是威氣逼人。
突然間,號手舉起牛角號,伴隨著蒼茫悠揚的號聲,全軍立定。
羅斯軍停了下來,大軍立在一個非常微妙的距離上。
與此同時銀堡守軍紛紛登上木牆,任何能拿得起武器的男人乃至一些女人,為了自己的生命決意和羅斯軍拼個魚死網破。
守軍高舉著短矛、劍與斧頭,站在高處耀武揚威,他們以諾斯語破口大罵,是咒罵羅斯人的無恥,亦是給處在絕境中的自己鼓氣。
“你們最好多多聚集,讓我快速射殺你們。”
菲斯克側著腦袋眼光犀利看了一下,招來一人:“去!告訴前面的卡努夫,讓他的人痛痛快快射箭!”
傳令兵麻利的奔到前陣,指令交給執行力很強的新銳精英卡努夫。
“什麼叫做痛快射箭?哦!我明白了……你回去吧,現在是我們的表演。”
畢竟這場遠征,羅斯王國從一年前的秋季就開始籌備。羅斯軍的一大戰術優勢就是強弓勁弩,為此軍隊必須保有巨大的箭矢儲備。整個冬季王國都在大規模製作箭矢,多年前主要是為了解決家家戶戶吃肉問題而施行的“家禽計劃”,實在是對今日之戰事的未雨綢繆。
巨量的箭矢之箭羽是雞毛,箭桿和黏合松膠取之不竭,箭簇是生鐵批量鑄造的便宜貨,各類物資整合在一起,羅斯製作一支箭成本不高。
如此菲斯克的這支偏師也可以非常豪奢地攜帶大量箭矢。
下馬的騎兵揹著鹿皮箭袋,裡面塞著三十支箭。
如此箭袋已經非常沉重,戰士們們覺得自己射箭行為就是火力支援,最多發射十支後衝撞城牆的行動就會來時。
現在指揮官菲斯克又令,兄弟們射掉一袋箭。
處在前陣的一百名下馬騎兵將發射三千支箭?這對於騎兵來說仍是不小的挑戰。
卡努夫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作為指揮著拔劍大吼:“兄弟們!展現你們力量的時刻到了!把他們全部射殺,讓我們輕鬆破城!”
於是,戰士們以大仰角舉起反曲弓,輕箭紛紛搭在弓柄左側。
“準備好!Hsjutra!”
常備軍有著大量的老羅斯部族成分,年輕的他們肩負著祖輩的榮耀,現在施展羅斯箭陣,以巨大拉距的突厥複合弓拋射第一輪箭雨。
天空傳來密集嗖嗖聲,那些城牆上一度手舞足蹈的守軍赫然面色鐵青。
聰明人第一時間抓住蒙了皮革或是再黏合一層木板的加厚大盾,又如龜殼般背在後背,其人再蜷縮成一團。
守軍並非清一色傻子,吃過箭矢大虧後就加強個人防備。可惜,對於銀堡城內的大多數人,他們並不懂得合理防備。
致命的箭矢如雨點般落下,第一輪齊射就造成傷亡。奈何這樣的齊射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常備軍戰士的胳膊硬得如石頭,他們有多個鹿腿骨製作的扳指,以東方流派撒放出致命的箭。
他們拋射打擊的是約莫二百米外的目標,大抵在城內製造一個縱深近四十米的墜落範圍。
南風拂面固然削弱了箭矢的射程,羅斯軍的攻擊正面仍是被強勁打擊之處。
戰士的身邊盡是可怖屍體,有的已經浮腫變樣。城牆下更是堆疊了大量屍體,這些皆是之前難民的屍體,大量死者的存在並不能干擾羅斯軍的進攻。
不停地拋射,有的戰士因胳膊漸漸痠痛降低了頻率,齊射再難做到,化作自由射擊的大家反倒打出了持續且連貫的火力輸出。
站在守軍的立場,這不是冰雹,被箭矢擊中就是深深扎入皮肉。固然羅斯人的劍如同一根針,它難以製造寬刃傷口,但恰是這根針,捅出一個幽深的血洞也不好癒合。
不少守軍士兵的“龜殼”因密佈箭羽,他不是烏龜,活生生成了一隻刺蝟。
射擊是無差別的,連續的射擊再造成城內多達二百人不同程度的傷亡,也逼的全城非戰鬥人員向著安全的城市南部之靠近懸崖的區域躲避。
終於,羅斯軍結束了這三千支箭的打擊,胳膊痠痛的士兵氣喘吁吁,嘴上流露怪異的笑容,等待著新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