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林德霍爾姆地峽登陸戰(第2頁)
現在,令人憤怒的景象也完整的展現開來。
林德霍爾姆部族遺留的港口、漁村被竊據了!
村莊依傍的那座山是怎麼回事?怎麼出現了明顯的牆?
山頂上又是怎麼回事?那豈不是一座堡壘?堡壘附近有很多塔樓,每一座塔樓都飄揚著旗幟,尤其是山頂最高處還飄揚著最大的旗幟。
這個時代大部分戰士的視力都很好,人們敏銳地看到那些旗幟飄揚的圖案。
圖案極為簡單,白底旗幟中間畫著十字。
此乃法蘭克人的重要象徵,更是其信仰的象徵。
天主的十字旗豎立在日德蘭半島的北部,這就好似敵人騎在自己腦袋上屙屎!
觀者無不暴怒,人們奮力划槳的同時大聲吼叫,很多人發誓自己登陸後必須殺死幾個入侵的法蘭克士兵洩憤。
畢竟,在過去的時代這種事情從沒發生過。法蘭克人樹立旗幟修築城堡,使得丹麥先祖修築石牆的行為成了笑話。
無疑這給了拉格納更糟心的打擊,因為自己部族的先祖就是修築“石勒蘇益格長城”的主力,如此血淋淋的歷史證明了那種被動防禦的措施根本擋不住強敵,最後還不是丹麥人集結力量發動軍事反攻?!
海洋傳來吼聲,竊據此地的人們已經開始望風而逃。
最先發現龐大艦隊迫近的是客居薩克森人的漁船,他們紛紛逃回林德霍爾姆漁村,罷了拉著妻兒發了瘋般向著堡壘跑去。
現在,尚未建成的阿勒布堡壘突然就面臨著死亡威脅。
古代蠻族薩克森公爵的後裔、法蘭克王國正兒八經的封臣柳多夫,他從沒想過自己估計的所謂“諾曼人內戰”會是這樣的展開。
他估摸著戰爭頂多是千人級別的械鬥,倘若有必要,自己親率騎兵發動衝擊便是一個回合輕鬆打贏。
可是看看現在的局面,怎麼想都不是騎兵衝擊能解決的!
柳多夫慌了!
他慌得渾身發抖!
閒下來的騎兵戰士紛紛站在石頭堆砌的堡壘城牆上,緊張地看著艦隊逐漸逼近,以及拖家帶口望風而逃的人們。
此乃內堡,防禦更好,甚至還有絞盤上下開合的木門。
現在木門敞開,作為本地區實質的統治者,柳多夫不可能放任渡海而來的野蠻人殺戮自己的薩克森同族以及同盟的皈依天主的丹麥人。尤其是自己虔誠信仰決定了不可以拋棄那些“可憐的羔羊”。
甚至於柳多夫根本沒有選擇權,北方聖人埃斯基爾就在堡壘了裡,這位的名號是羅馬教廷冊封的,小老頭兒在此,他就是信仰的中心,這老頭子要求民眾來避難,堡壘就必須承載下眾多難民。
石頭牆或能保護好民眾,但這附近已經聚集了大量薩克森人、丹麥人,數千人湧入阿勒布城堡,無疑也帶來了很大的風險。
風險之事現在不是柳多夫所想的。
倘若作為一個絕對的理性者,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帶著騎兵趕緊出城逃跑。
柳多夫沒有資格這麼做,他現在就是大量薩克森人同族的領袖,日後還需要這些人的支持以便於向路德維希王子做政治投機。
大量薩克森人不能死,大量基督丹麥人不能死,埃斯基爾和他帶來的教士隨從更不能死。
“備戰!趕緊備戰!”他聲嘶力竭對著身邊部下怒吼。
戰士們大吃一驚,有人問:“大人,我們莫非要備馬發動攻擊?”
焦頭爛額的柳多夫聽得大為驚喜,他沒時間深入思考,自己的部下此言是一個重大提醒。
畢竟柳多夫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麾下的五百騎的“法蘭克騎兵”。
“那就備馬!等這群諾曼海盜登陸後,我們衝過去襲擊!一定要大肆殺戮挫敗他們的銳氣。”
即將是以少敵多的戰鬥,當大量民眾湧入堡壘,法蘭克騎兵已經在堡壘內開闢的山坡平地集結騎兵。
一根根騎矛夕陽下閃著橘色的光,騎兵戰士親吻自己胸口的十字架。他們披上鎖子甲,頭頂鐵皮盔,連面部也有鎖甲遮掩。他們的戰馬一樣著甲,尤其是容易受傷的胸部掛上皮革鉚接鐵片的甲衣,碼頭也套上鑲鐵片牛皮甲。
如此騎兵隊已經是法蘭克王國的頂級騎兵,柳多夫非常有資格引以為傲。
且戰士們幾乎都是薩克森人,他們第一次可以為守衛自己的失散好幾十年的薩克森同族而戰,亦是為了自己的天主信仰而戰。
即便是以少擊多,戰士們覺得此戰是自己畢生之榮幸。
因為,北方聖人埃斯基爾,這位極為高貴的教士,正親自用蘸著省油的柏汁為大家祝福。
聖人嘀咕的都是拉丁語,意思大家都明白。
“主免除你們的罪……這一戰為了神聖的信仰……打擊野蠻人,你們的靈魂都將得到救贖……”
他們得到了強大的精神鼓舞,柳多夫覺得自己已經刀槍不入,至少他現在披上兩層鎖子甲的確是砸不爛刺不穿。
戰場的另一面。
高舉旗幟的拉格納一定要做登陸第一人,他的旗艦直接衝灘,自己的確第一個它在日德蘭半島的土地上,由此正式開始自己的復仇之路。
“兄弟們看吶!我登陸了!”他奮勇搖晃著旗幟,全軍聲威大震。
長船陸續衝灘,堅硬的橡木龍骨狠狠啃噬沙石灘地,不少戰士靴子未沾水就完成登陸。
面前就是跑了個精光的漁村,急於撈些戰利品的戰士完全不顧所謂理論存在的紀律,左臂持盾,右手持斧頭、劍就衝向村莊。
這裡是林德霍爾姆部族的村落,而今歸來的正牌林德霍爾姆人不得不面臨這樣一個慘痛狀況。
自己的村莊被“僭越者”霍里克搶了一遍,被法蘭克人搶了一遍,而今又要被西蘭島來的信仰奧丁的丹麥同族再搶一遍。
對此大家只能期待這些“好兄弟”不要狂野到把大家的舊房子也拆咯。
什麼叫做先知先覺?
仍待在大船上的斯普尤特在博恩霍爾姆島和不少丹麥人打過交道後,真切清楚丹麥世界從不是鐵板一塊,過去羅斯人、瑞典人覺得他們是一個整體的理解是徹頭徹尾的錯誤。就如現在的場面,首先登陸的拉格納的丹麥軍,各部族軍隊登陸就開始嘗試打劫。他們絲毫不想著建立登陸場,更糟糕的是甚至不把衝灘的船隻挪開,根本不給後方部隊登陸的空間。
後者的問題最嚴重,侷促的海灘缺乏足夠的登陸空間,羅斯軍和斯拉夫軍就只能繼續在近海漂著,等待亂哄哄的場面稍稍結束再行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