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935章 阿勒布堡壘的終焉之戰(第2頁)


但這裡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警覺的氣味。

是屍臭!

氣味就來自土丘上的堡壘。

當會議召開,一切都真相大白。

留裡克本來對敵人高度的警惕,即便他們被圍困,能堅持到現在沒有任何投降之意,甚至硬生生打退拉格納的五次強攻。結果敵人被屍體所包圍,正在愈演愈烈的屍臭中自我毀滅?

會場洋溢著樂觀情緒,西蘭島的領主們對留裡克大王又敬重又警惕,即便留裡克這副身體才二十歲,固然續上了鬍鬚,他的臉龐依舊稚嫩,比如毫無皺紋。

在這裡,因留裡克完全鎮住了場子,會場沒有任何的爭吵,甚至是拉格納也主動起身,宣佈將強攻阿勒布堡壘的指揮權,完全交給留裡克。

於是,羅斯王留裡克,理論上他現在直接指揮的軍隊已經達到了一萬五千人的規模!

這對他著實是一個挑戰,亦是一個有益的重大曆練。

但那個堡壘規模已經很小,真的出動一萬多人發動圍攻,必然演變成兩千人拼命八千人做啦啦隊的奇特局面。歸根結底正是戰場過於狹窄,而這也是之前拉格納五次強攻都以失敗告終的一大原因。



戰術便是出動精兵主攻。

其他的軍隊也不能閒著,這場戰鬥有著很強的政治意味,奪了堡壘摧毀法蘭克的三獅旗幟,沒有人希望與這場戰鬥失之交臂,即便是在戰場外圍搖旗吶喊。

拉格納和他的親信最為絕對主力,各靈族皆可帶上幾十名精銳加入戰鬥。

“想想看,真正的丹麥王帶領貴族們捷足先登成功破城,你們所有部族都公平地得到榮譽。我們羅斯軍會為你們提供足夠支援。”

這個說法令大家滿意,一來是對各路領主很公平,二來拉格納身先士卒可以證明自己是真爺們兒,三來羅斯人在後方進行火力支援不會與大家搶功。

會議到此,各方開始準備。

回到營地的留裡克旋即將卡威、耶夫洛叫來,委任以純粹的支援工作。

至於羅斯軍不參與強攻,還要把勝利的榮耀拱手讓給盟友,這令將領們普遍不悅。

留裡克便只以一語安撫眾人:“一個小小的阿勒布堡壘算什麼?解決這裡的問題,日德蘭半島就沒有戰事。接下來,我們進攻法蘭克本土!”

……

新的一天,日子已經是七月二十一日。

自羅斯軍主力、偏師、各路盟友,在本月十日發動兩路進攻,到現在已經過去完整的十天。

第十一天,圍繞著阿勒布堡壘的戰鬥必將成為整個日德蘭的最後一戰。

固然南方仍有大量的丹麥村莊,亦或是所謂薩克森人村莊,當地人無法再集結起軍事力量,甚至當地的部族首領會搖身一變,承認拉格納為丹麥國王。他們投降的速度會遠遠快于軍事討伐。

最後一戰,圍困阿勒布堡壘的各路軍隊總集結!

一萬餘名戰士密密麻麻聚集在外郭城內,將阿勒布堡壘之內堡團團圍住。

就是作為氣氛組,羅斯軍精銳也在堡壘外按照旗隊排成整齊隊列。

從一到六,六支旗隊各有損失,他們站得如方塊。

斯拉夫旗隊亦是形成一個方塊,就是他們的拼接長矛活生生創造了一片樹林。

新丹麥王國軍的盟友們人數眾多,他們站得雜亂無章,紛紛以劍、斧敲打盾牌,配合著吼聲製造劇烈噪音。

羅斯軍這邊當然不甘示弱,全部的戰鼓都搬出來狂敲、號角肆無忌憚吹響。

圍城大軍以各種手段爭相製造噪音,就是告知守軍決戰之日就在今天,亦是對他們的恫嚇。

那麼,守軍又是怎樣的景象?

柳多夫站在城頭,他的身邊有二百餘名精銳戰士。

雖是精銳,其中大部分也是從難民中挑出的合格男子,賜予他們滴血的馬肉,勉強維持精氣神。

至於其他人,要麼屍體就僵硬又癱軟,要麼虛弱的就剩半口氣。

埃斯基爾依舊舉著穿著黑袍舉著十字架站在城頭,絕望地面對眼前的一幕。

“大人,咱們被包圍了。這一天是我們的終焉,現在跪下,跪在這十字架前,向主懺悔……”

柳多夫沒有照辦,“Pada!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們還能戰鬥。”

“唉……”埃斯基爾搖搖頭,“羅斯人來了更多軍隊,他們的首領留裡克就在其中。也許我可以和他們講和。”

“但是,這是對信仰的背叛!”

“可你總不希望堡壘內的人全都去死吧……”埃斯基爾反問。

“不!我寧死不降。我是貴族!我的先祖維杜金德投降了法蘭克人,後來得到屈辱。我現在不是為了法蘭克人戰鬥,是為了我的薩克森族人。如果我會死!那就在戰鬥中死去。”

柳多夫如此態度有他的理由,但和羅斯人打過太多交道的埃斯基爾可不想草率的結束自己的一生,即便自己也已經是小老頭子。

“既然是如此堅決,就不該組織我去試圖議和。”

“議和?我不投降。”

“是!我懂你的態度。不過,也許我能說服留裡克,讓他的軍隊給你放出一條生路。再說了,當年教宗利奧一世說服惡魔阿提拉離開羅馬,那些諾曼人是可以交易的。我是現任教宗冊封的北方聖人,我有資格嘗試說服諾曼人退兵,你沒有權力阻止我。再說,現在的局面,我何必顧忌自己的生命?”

當埃斯基爾提及“教宗”,柳多夫心就軟了下來。

於是,正當圍城軍隊準備發動強攻,尤其是羅斯軍準備開始大規模的重武器、箭矢火力覆蓋時,一根狹長的麻繩釋放下來。

埃斯基爾還是教士的打扮,他懷抱這自己鑲嵌白銀十字架的手杖,順著繩索滑下來,在城下的屍堆中捂著鼻子和沉痛的心情前進,脫離屍堆隻身走向不遠處的軍隊。

這是怎麼回事?一下子給虎視眈眈準備進攻的軍隊整不會了。

埃斯基爾以蹩腳的諾斯語羅斯方言不斷大喊:“我是埃斯基爾!留裡克!我要和你說話!”

一個自稱叫做“埃斯基爾”的教士?

人們都在圍觀這個突然爬出牆的黑衣人,紛紛停止戰吼,繼續圍觀這個只有手杖的男人走向軍陣。

留裡克聞訊趕到陣前,一眼就認出這個被自己兩度囚禁的迂腐的老教士。

他便摘下自己的貼皮盔,可以亮出自己飄逸的金色馬尾。

留裡克等於亮出了自己的真身,埃斯基爾一瞧不由得喜上眉梢。

“去,把這個教士擒拿!”留裡克給部下下令。

須臾,被粗魯押解而來的埃斯基爾,雙腿被踢一腳,被迫跪在留裡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