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三戰不萊梅(第2頁)
其中養傷的法蘭克老戰士終究是訓練有素,他們顧不得自己傷口復發的苦楚仍做著劇烈動作,在城內換亂的巷道奔走相告,只為告訴大家敵襲不是開玩笑。
廣大殘兵雖有疑惑,當他們聽到伴隨低沉鼓聲而來的另一種低沉號聲,聽著皆毛骨悚然。
此乃諾曼人的號角,此地殘兵更願意稱之為“來自地獄的聲音”。
於是,更多的人站在簡陋木城牆上,另有少量持弓者爬上簡易塔樓。
無論過去有何恩怨、有何歧視,這一刻所有的守軍面對的是相同的危險。
索布人能動彈的皆扶著短矛站起來,哪怕自己的腳趾已經凍斷、壞死。
臉被凍傷的法蘭克傷兵以布這面,再戴上鐵皮盔套上一層鎖子甲,乍一看去他們仍是精銳。
毫無疑問的是那些負責看守糧倉的兩個百人隊成為即將發生的防守作戰的主力,兩位百夫長早就被授權守衛不來梅,他們一正一副。本是遺憾於不能繼續北上作戰的兩人,面對現在的局面,他們的遺憾更甚了。
因為,登陸的諾曼人兵太多。
橡木龍骨狠狠啃裂冰層,再狠狠啃在河畔淤泥裡。
羅斯分艦隊畢竟對這一帶的水文狀況太熟悉,此乃他們的第三次行動,很多人本擔憂這次不能痛快打一場,結果法蘭克人非常高調的讓出一個機會。
頭戴熊首裝飾頭盔的狂戰士奮勇下船,老將格倫德帶頭衝鋒。
他一邊慢跑前進,一邊高舉著右手的劍,特別揮動一番令大家做好陣列。
他又吼道:“帶戰斧的兄弟,準備把敵人的木牆砍伐!緊跟我的步伐走!”
用砍伐的大木頭勐撞木門,是破壞一般木堡壘的好辦法。
未曾計劃打攻城戰但他們目測敵人的木牆也不厚實,那就用點力氣直接“工兵拆牆”。
見得格倫德一夥兒率先衝鋒,風頭都被這些傢伙搶了,氣不過的阿里克在小船尚未搶灘登陸,就乾脆帶著雙劍跳下冰河,硬生生淌著刺骨河水上岸。
他像獅子一般咆孝,高舉著雙劍以極為怪異的姿勢奔跑,實為給身後的兄弟精神鼓舞,乃至最為重要的確立進攻方向。
阿里克的身後是一些第一旗隊的百戰老兵,另有一大群臨時招募的薩克森僕從軍。
老羅斯人、瑞典人、丹麥人和薩克森人,最初的登陸者有近八百名,他們有著統一的稱呼——諾曼人。
這些人衝刺速度太快,完全沒有遭遇敵人阻擊就完成對橋樑的佔領。
他們的原本目的就是擊垮守橋部隊、拆橋從而切斷敵人交通線,現在,他們只想把重新出現的不來梅城再付之一炬。
阿里克和格倫德已經帶人陸續衝到木牆之下,帶著十字弓的兄弟開始對著牆上守軍精準打擊,另有一些持大斧的兄弟立刻開始砸牆。
珍重的雙刃斧被北極熊般強壯的壯漢奮力揮動,掄圓了對著木牆就是兇狠一砸,立刻飛濺起一些混合了冰的木屑。
但是,效果並不佳。
新砍伐的松木做了木牆主材料,樹幹本身富含水分,因有活性避免水分結冰。現在,這些松木內部的水分已與木質素混合成了特殊的堅固材料,倘若法蘭克守軍再對著木牆大肆潑河水,必能以水冰加固牆壁。
守軍沒有潑水造冰城,他們城牆的堅固仍不容小覷。
但羅斯軍隊的攻勢實在兇勐,那些站在牆上向下仍木頭的人竟被大肆射殺,如中箭的鳥兒一般墜落。
在瞭望塔上的弓手,早已成為眾失之的並被亂箭射殺。
城外,羅斯戰士依舊在拼命持斧夯凍結的木牆,十字弓手端著上弦的武器瞄準任何一個敢於露頭的敵人。
大部分羅斯戰士和薩克森友軍,他們還不能參與到作戰,就在城外伴隨著砸牆的持斧狂戰士之節奏,爆發出一浪賽過一浪的吼聲。
不過阿里克和格倫德到現在並不知道被木牆圍起來的這座城,裡面到底藏了多少敵人。
難道法蘭克軍隊就會被這些吼聲嚇破膽?
守軍幾乎都是傷兵不假,其中的法蘭克常備軍戰士成為全軍士氣中堅。
這些人全體披甲,有傷也堅持忍耐。他們列著密集隊形,劍、斧頭、矛頭一直對準發出隆隆巨響的方向。
他們沒有衝出城和諾曼人決一死戰的膽量,但一面木牆垮塌後防守反擊的膽子還是有的,而且很大。
有他們構築起守軍的意志,那些索布人奴兵也支稜起來。
留駐的教士就站在他們什麼,高舉著手握十字架的右手,為全軍佈置精神buff。
守軍不敢交頭接耳,一張張臉面色凝重又麻木。
能參與戰鬥的守軍超過兩千五百人,其中當然有強打起精神以短矛做木杖的人,只是因為他們不想坐以待斃。
所以,恰是他們集體逐漸保持恐怖的安靜,使得戰好似僅是城頭少數守軍向外面扔雜物,顯得整個木堡壘守軍極少。
正在興頭的阿里克和格倫德如何有時間思考這個,兄弟們只想著打出一個缺口搶寶貝。
與此同時,姍姍來遲的芬蘭長弓兵終於完成了登陸。
如果距離合適,耶夫洛早就下令展開箭雨支援。
他在岸上整隊,又故意帶著部下如看戲一般圍觀那些砸牆兄弟們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