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楊桃 作品

第990章 北極風暴(第2頁)

分艦隊重新漂回大西洋,在此他們硬生生遭遇到一場來自北極寒冷引起的風暴。

船舶在兇勐的海面上下起伏,晴朗的天空蕩然無存,陰霾覆蓋天空,不久便有大量雪子如同無數刀子,在凜冽寒風中給予分艦隊全員危險打擊。

隨著五條划槳長船的傾覆,其上坐著的一些人,連帶著裝載的貨物皆被甩到冰冷的海水中。人員旋即被大海吞沒!

“不!”阿里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人葬身海洋,那裡有羅斯人、也有芬蘭人,更有不少隨行的薩克森人。

那些大船體態敦實但在波濤中仍顯得渺小。

冬季的大西洋時常遭遇北極風暴,只因羅斯人再過去的時代不曾在冬季於大西洋航行,對於冬季風暴完全一無所知。

人們躲在堆滿戰利品的船艙中,人員擠壓使得艙室如同碩大的鯡魚罐頭。他們只能在此尋求一些安全庇護,而一些勇敢的水手則在船艙外奮力做著搶救。

水手們只是凡人,他們並非在與天神搏鬥,只是希望船隻不被巨浪拍沉。

波羅的海沒有如此糟糕的海況,那墨色的海浪如同大山,大船被迫搶風逆行,在浪頭見輾轉騰挪。

唯有大型船隻可以受得住這種折磨,而所有的划槳長船逐漸在這個過程中沉入海洋。

至少阿里克在危機中保持了冷靜。

冰冷的海浪不斷清洗甲板,阿里克以繩子捆住自己的腰,自身固定在船上,他在這裡艱難地維持局面。他存在本身就是維繫著水手們的士氣,這才繼續貌似維持船隻航行。

大船竭盡所能收攏小船上的人員,安置的戰利品也儘量搬運。至於落水者,拋下的繩索的確拽上了一些兄弟,大部分落水者已然喪命海洋。

一位不屈的男人仰望漫天烏雲吶喊:“奧丁!難道我做得還不夠好嗎?難道你在指責我的撤離是懦弱嗎?難道你需要更多的血祭?”阿里克的質問毫無意義,呼嘯北風持續,海洋盡顯暴怒本色。

船艙裡苟活的人們被折騰得上吐下瀉,甲板上留守的人們皆以繩索固定自身。

巨浪與狂風好像永不停息使得,但狂風也是強勁動力,在損失全部的划槳船後,羅斯分艦隊仍在返航的路上。

就是他們付出了意想不到的高昂代價,以多達二百名各色人員葬身大海的可怕代價,換來了對冬季大西洋的全新認知。

直到,這支艦隊回到易北河入海口。

苦難終於結束了,然此地水域只是因為內河原因沒有巨浪波濤。他們進入到天然避風港裡,然拖曳用的划槳船全部損失,逆著易北河航行難以為繼。

看到了海岸線就是看到了希望,黑黢黢的世界無法掩蓋他們在河口的大營地。

因羅斯-丹麥聯軍的進駐,易北河入海口突然興起一座村落,奈何村落的建築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即便有留守者也全都躲進尚且可用的房舍裡。

至少它是一個避風港,此地沒有大浪,岸上堆放著一批划槳船。

北風依舊淒厲,它已不再致命,至此阿里克終於可以安頓下來,召集人手開始登岸避難。

整個分艦隊在海上漂了兩晝一夜,全軍一夜不眠,阿里克的雙眼佈滿血絲,他拖著極為疲憊的身軀繼續堅守,令本就高度緊張的神經持續緊繃。

岸上的划槳船如同神物,先行忍著惡寒涉水登岸的人,趕緊以斧頭砍斷固定划槳船的繩索,就以這些小船為駁船,將人員全部輸送上岸。

剛剛上岸並非安全,他們見到自己出發時的營地建築竟十不存一紛紛大為委屈遺憾。

雪還在下,北風呼嘯依舊,不能在岸上做好躲避依舊要凍死。

剛剛死裡逃生的人們已經顧不得體面,他們強打起精神衝進林地,如同地鼠一般鑽進尚可使用的房舍。

無疑這種行為讓本就在此躲避的人們大呼怪誕,在獲悉回來的都是南下作戰的軍隊,守衛者紛紛對他們的悽慘遭遇報以同情。

一些木棚被立即搭建起來,還有熱利用積雪奮力做成防風牆。

真摯還有人將岸上固定很好的划槳船推倒,再趕緊覆蓋一些木製,以風帆覆蓋,又以積雪加固,硬生生早就一個避風的溫暖小窩。

當有人這麼幹且做得有模有樣,營地裡肉眼可見的划槳長船全都遭了殃。

已經不必考慮這麼幹是在破壞船舶,兄弟們只想保命!

這是一場席捲整個歐洲的北極寒流,在西方,它的威力將止步於阿爾卑斯山,在東方,它將引起黑海地區的東羅馬的塞瓦斯托波爾暴雪,又給予遙遠裡海之濱的佩切涅格人營地一場大雪。

羅斯人的老家已經開始大規模降雪,諾夫哥羅德地區一樣遭遇新一輪降雪過程。

山川很大程度削弱了寒流的威力,而在一望無際的大西洋,它才顯現出全部威力。

分艦隊足夠幸運,若非他們是貼著海岸線航行,包括艦隊中的阿芙羅拉級大型風帆船也會傾覆。

羅斯王國現役的八艘大型風帆船,本質上不過是極限排水量三百噸的彷造卡拉維爾帆船,她們對海洋風暴有著不錯的抗性,但遭遇到更強的風暴,任何的抗性都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