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4章 雄心勃勃的薩克森公爵(第2頁)
較為肥沃的河畔土地被儘量開採著,薩克森人正在努力恢復他們的生活。
雙目所及如此,藍狐覺得,他們的恢復速度可比自己預想的快太多。
深入內河的長船不多,每一艘皆飄著羅斯的旗幟。
而見岸邊,一些建築也長期飄揚著全新的薩克森旗。
中心的紅色獅子,代表著貴族效忠著東王國的路德維希,之所以是紅色意味著染血。而作為基地的黑色,此乃薩克森族人慣用的顏色,甚至於全新訓練的軍隊,著裝也以此為底色。黃色則意味著黃金,或曰財富,意味著柳多夫家族的統治。
丹麥王國有渡鴉旗,羅斯王國有船槳旗,薩克森人有自己的旗幟。反倒是身為梅拉倫公爵的比約恩,他發現就自己沒有明確的旗幟。
但藍狐的哥德堡也沒有伯爵旗,他現在不在乎。
快馬加鞭的信使遭遇到訪的小型船隊將消息傳至漢堡的公爵官邸。
這不,當船隊抵達之際,柳多夫本人帶著自己的兒子布魯諾,以及女婿雷格拉夫親自來會。
他們身著盛裝,以最華麗的衣服妝點自己,帶著的隨從也儘可能衣著華麗而不失威武。
衛隊著裝一致,一邊是黑色調的薩克森持戟手,一邊是墨綠色調的麥西亞劍盾手。
雷格拉夫的身份畢竟是合法的麥西亞王,法理上留裡克雖是父親,自己也與羅斯有了明確的區別。他需要一個根,需要存在的意義,此身雖在薩克森,就從所有獲悉的消息中,首先在這裡復興正統的麥西亞軍隊,即便軍隊裡盡是薩克森人和丹麥人。
“哈哈,我看到那個傢伙。”少年目光敏銳地盯上老夥計心情大悅,乃至身子不由自主地震顫。
“藍狐?”修建得精密絡腮小鬍子的柳多夫輕輕問道。
“是我的表親。燒燬不來梅的阿里克的兒子,我的阿斯卡德表哥。”
“他?好吧。”
柳多夫不想多問,曾經不來梅也不是自己的控制區,那個地方被攻擊了三次,甚至當地伯爵被全家誅滅。如此禍事的始作俑者固然是羅斯軍隊,歸根結底就是“雙劍”阿里克那個殺人惡魔所為。柳多夫對留裡克很欣賞,對保羅藍狐頗為熱情,至於其他人就算了吧。
他的確對藍狐極為重視。最重要的原因僅有一個:此人皈依了天主。
貴族們在碼頭登陸,一陣短暫的寒暄敘舊,眾人進抵公爵的堅不可摧的堡壘官邸。
他們在高處的石室相會,入夜更是共享晚餐。
掛在房頂的油燈矩陣配合著環繞石室一圈的青銅燈座,跳動的火苗照亮整個房間,烤肉的香氣從敞開的石窗溢出,令衛兵垂涎。
“papa,保羅(指藍狐)和那些信仰異端的人在一起,真的合適嗎?”年輕的教士心神不寧,不得不問一下北方大主教的埃斯基爾。
“我的孩子,你在疑惑什麼?至於是否合適,要看保羅是否背棄了信仰。”
“他會嗎?我看到,連公爵大人,也和那些異端之人聚在一起。他們甚至……在高塔之上……”年輕教士心神不寧不得不定定神:“他們在共飲聖血,共食的居然是一頭野豬。”
“你?”埃斯基爾白了他一眼:“放肆。你在質疑公爵?也許,我該罰你清掃地面一個月。”
“我……我不敢。”
“就隨他們去好了。這些不是你可憂慮的。孩子,你還年輕,很多事情要懂得變通。你瞧,那些信仰異端的丹麥人,正慢慢皈依正途。你不可希望他們轉瞬間就自願來接受洗禮,但我相信,終有一天他們會走上正道。”
罷了,這位歷經磨難的北方大主教不願再探討這件事。他的雄心壯志已經為現實的打擊所磨滅掉,向北方和平傳播福音的工作看似已經不可能,至少自己的餘生再也做不到了。
五十歲的老傢伙早已因操勞謝頂顯得更為衰老,他其實知曉了哪些北方貴族來到漢堡,甚至還有一些在瑞典時的故人。
比如,那個比約恩。
埃斯基爾早就知道現任的梅拉倫公爵比約恩,他知曉這個男人對天主信仰有所好感,終究還是沒有皈依。抱有類似想法的北方酋長還有不少,然丹麥發生了極端的事情,以至於現在信仰天主的貴族不是死了就是被驅逐,亦或是大規模迴歸過去的信仰,好似自己一生的事業功虧一簣。
不管怎麼說,北方世界終於安定下來。最麻煩的問題在於南方,因為自己帶領的北方教區與科隆教區完全支持路德維希,洛泰爾已然沒收了幾座本該屬於自己管理的修道院,對此蘭斯大主教無能為力。
王國貴族內戰,與各地郊區有何關係?難道為了迎合他們的戰爭,神職人員也要對立?
教士們不願如此,大貴族卻有說法。
埃斯基爾已經獲悉去年特里爾大教堂為維京人劫掠事件,逃亡的大主教赫託事後向所有教友書信一封。書信一路傳達了漢堡,赫託在給埃斯基爾的信件上寫得清楚:“都是因為你的失敗,現在維京人對我們有深深的敵意,你本該勸說他們皈依正道……”藉著又是一大堆不帶髒話的抱怨,為此弄得這位老傢伙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