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妖族撤軍

 人族此番歷經慘烈大戰，仿若從屍山血海中爬出，死傷無數。軒轅、零米、蔓越等準聖，以及禹等大羅金仙，皆身負重傷，氣息奄奄，宛如風中殘燭。

 他們身形踉蹌，周身靈光黯淡無光，仿若被烏雲遮蔽的星辰。傷口處，仙氣四溢，恰似破碎的星河，悽美而慘烈，每一步邁出，都似用盡全身力氣，面色慘白如紙，盡顯疲態。那些相對弱小的族人，更是悽慘，戰場上，殘肢斷臂散落各處，鮮血乾涸凝結，與大地融為一體。

 此番妖族大軍雖起初大意，人族才勉強支撐，可眾人心中明白，若下次妖族精心籌備、傾巢而出，人族能否抵擋，實難預料。此刻，沮喪仿若濃重陰霾，籠罩每個人心頭。

 外出護送的小隊，歸來時慘狀連連，曾經浩浩蕩蕩幾十萬人的隊伍，如今僅幾萬殘兵，衣衫襤褸，狼狽不堪。本該一同回來的老弱，只剩幾十萬嬰孩被護送回，一路上，妖兵追殺不斷，嬰孩們哭喊聲撕心裂肺，小臉憋得通紅。若非捨棄老弱，他們恐全軍覆沒，即便如此，歸來戰士也元氣大傷，手中兵器都拿捏不穩，眼神空洞絕望。

 眾人望著滿目瘡痍的祖地，往昔繁華街巷，如今淪為斷壁殘垣，斜陽下，殘垣陰影似絕望之手，伸向蒼穹。看到戰鬥餘波震死的族人橫七豎八，慘不忍睹，悲痛仿若無盡寒夜將人心吞噬。

 一名士兵踉蹌跑過廢墟，雙手顫抖，在瓦礫中挖出孕婦，她身軀冰冷僵硬，士兵懷著最後希望探鼻息，卻發現已涼透，那一刻，仿若靈魂被抽走，仰天大哭，悲慟哭聲迴盪廢墟上空。其餘士兵低頭抹淚，淚水滴落在塵土，洇出哀傷之花。

 沒修為的族人早已六神無主，紛紛奔向祭天台，對著聖母女媧石像與太清聖人石像，呼天搶地，額頭重重叩地，直至鮮血淋漓，雙手合十，聲嘶力竭祈求拯救，那聲音穿透九幽，直達天庭。可高層皆知，聖人超脫洪荒、不問世事，祈求或消散風中。

 軒轅強忍著傷痛，召集眾人議事。他雖身形憔悴，卻挺直脊樑，目光堅定，坐於高位，開口道：“妖族必不善罷甘休，我等須速謀對策。此番損失慘重，但只要一息尚存，人族就不會亡！”零米捂著胸口，面色蒼白，點頭應和：“軒轅所言極是，當整合餘力，加強戒備，等族長回來，或有生機。”眾人頷首，眼中雖有疲憊哀傷，但希望火種未滅。

 接下來，人族艱難重建。青壯年拖著傷殘之軀搬運磚石、修復房屋；修士以靈力淨化血腥、汙染之地；孩童雖眼中有懼，卻也倔強幫忙遞工具。祭天台處，祈求族人不斷，虔誠化作微光，縈繞石像，成精神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