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保護好他!
一定能保護好他!
“時姐,在想什麼呢?”
阿ken和小羊正準備出門,看到時紀在這兒發呆,不由擔心。
“明天就要開工了,你可得好好休息啊!要不早點下班吧!”
“就是,時姐你最近總是出神……”
“啊?”時紀望向兩人:“有嗎”
“有啊!”小羊睜著撲稜稜的大眼睛真誠擔憂:“前幾天,你在棚裡拍韓曉時就出神了,差點沒掉下來!我還以為你是被他迷住了呢!”
時紀回想,好像是在人字梯上滑了一下,但也不至於掉下來的程度。
“沒…沒那麼嚴重吧?”
“時姐”,阿ken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不管怎麼說,你真的得好好休息了,我看著你都覺得累!明兒幹完這單,你就給自己放個假,出去玩幾天,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放心啊,沒你們說的那麼嚴重!”
時紀打發走了兩個助理,心裡倒也挺感慨。原來自己這段時間的辛苦還是有人看到的,也算沒白帶他們這幾年。
所以,最近是為什麼每天都去白家的?時紀回到剛才的思緒裡……
哦,是因為戰爭……
8月13日那天,白御霜好不容易能重上舞臺,上海卻在那日陷入了炮火之中,再然後是小菜頭跳船,是她和白御霜發展進一步的關係……總之,這一件接著一件發生的,重要的丶特別的事情,讓她不由自主就覺著該要過去。即使那是1937年的上海,不是她曾以為的,尚在和平時的1935。
時紀顯然已在思索中有了答案。
喝完手裡的咖啡,她打開電腦,開始搜索……
淞滬會戰時上海的傷亡情況怎麼樣?租界裡是否有傷亡?法租界被轟炸過嗎?霞飛路被轟炸過嗎?哦,對,現在那兒已經叫淮海路了……
很快阿ken和小羊傳回了現場的照片。
那是一片位於上海西郊的湖畔野地,不知道在這裡自生自滅了多少年,岸邊植被雜亂,枝幹葉黃,連蘆葦生得都矮小稀疏,倒是湖岸線十分開闊,讓這片荒地有了些北方的大氣之感。此時效果圖上那幾個幾何形裝置藝術品已製作完成,恰當的擺放位置,嶄新設計的傳統元素紋飾,讓這個場景顯示出某種意味不明的多義性。
正是她想要的效果,時紀滿意的下了班。
1937年的上海,如今白御霜已經沒有工作這個概念了。
好不容易重上舞臺,不但被人下絆子,還遇上日本轟炸,他的戲,怕是難以再唱下去的了,他的心,也被更重要的事牽住了。
上一次去海關,他從賀先生手上得了張船票,雖然沒能用上,但人情卻是不能不還的。而且,他也願意做那位先生要求的事。
前日,他已去過陳小姐工作的仁濟醫院。
他猜出了他們的關係,陳小姐也沒有否認。最開始,也是因為陳小姐才結識的賀先生,而那日在後臺,陳小姐同他講的第二句話,便是問他“臉上的傷是用了什麼消炎藥?從哪兒買的?”因此,他想要的東西——百浪多息,賀先生要白御霜還的,是大量的百浪多息——陳小姐那必然是不會有的,他只好來找李院長拆借了。
時紀到這邊的時候,發現自己混在霞飛路的一片狼藉中,湧入的難民,哇哇哭鬧的孩童,街邊搭起的簡易窩棚……上海,已經全然是一副戰時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