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捐款了?
誰說我要捐款了?
時紀洗完澡又仔細卸了一遍妝,才擦著頭髮走出來,卻見白御霜仍在這裡。
顯然,他在想什麼事。
時紀這個房間的桌上有一面小妝鏡,白御霜坐在桌前,鏡裡映照出他精緻的面容,好似那張臉從未受過傷,也從未留過任何疤痕……時紀突然意識到,最近的白御霜總是這樣,在她面前保持著一個完美的表象,但顯然,他的心理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
時紀花了幾秒衡量輕重緩急,扯下毛巾,走到白御霜身後,問他:“在想什麼?”
“我在想,”白御霜從鏡中看到時紀,便轉過頭來用一種乞憐般的神情道:“以後,這裡是不是就只剩下你我兩人了?”
他刻意做出這番模樣,簡直就是在撒嬌嘛!
時紀只覺得既無奈,又有種被戳中心底柔軟的感受,根本沒來得及思考,手就伸了過去,攬住白御霜肩膀安慰道:“不是還有小菜頭嗎?”
“機票,就在下個禮拜六……”
“這可是你要安排他出國的,怎麼現在自己傷感起來了?”
白御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道:“玉嬸他們在白家快十年了,如今一下子全都走了,我這心裡,總是會有些冷清……”
他說著順勢把頭靠上時紀腰部,還輕輕蹭了蹭,這一來顯得更像撒嬌了:“時小姐,你是不會走的吧?”
“我不走。”
“會一直陪著我?”
“嗯,會一直陪著你。”
時紀一邊照顧他的情緒,一邊想起幾天前,這人還在為自己過來的事生那麼大氣,今天又好似在跟自己要個不離不棄的承諾……
還真是,挺作的!
也因為白御霜這一作,時紀入睡時才發現,忘了問他為何近日裡不管在外還是家裡,都一直塗著那瓶pax特效遮蓋顏料,連睡覺時也沒卸過的事……
或許,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空間。
*
8月19日,時紀仍在白家,白御霜也仍還未適應這件事。
當他在客廳看到時紀和小菜頭等在餐桌前,甚至玉嬸也還候在一旁,桌上擺著一盤四碟的糟香四寶,四寶是毛豆丶筍片丶鴨胗和鮮蝦,隔壁一盤清蒸梅童魚,還有幾碗熱騰騰的小餛飩時……他楞住了,總覺得有哪兒沒對似的,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還沒睡醒?眼前的一切是否只是場夢呢?
直到時紀招呼他過來吃飯,白御霜才走近來。
他看看四周,又看看時紀,問:“你怎麼…還沒去工作?”
工作,這個時紀每次離開時說過的丶寫過的最多的字眼,白御霜當然記憶深刻。這個時代也有很多職業女性,但像時紀這樣時時牽掛著,哪怕把自己丟下也要去工作的,還真不多見。
而她現在竟突然轉了性子幾天沒去做這個工作了,這怎能讓白御霜不疑惑。
“嗯……”時紀一邊給他遞筷子,一邊想了個合理的答覆:“剛拍完一套大片,太累了,想休息幾天。”
“原來如此!”白御霜想起前些日子時紀的確是異常的忙碌疲憊,便很容易信了她,面上還露出幾分喜色,招呼玉嬸道:“玉嬸,中午再多做幾道小菜……”
說到一半,始終還是覺著哪兒沒對,正好此時劉叔提著包袱行李進來辭行,他終於意識到,今晨這一副和美圓滿的景象,確有一半是假的,而另一半,則是玉嬸為這辭行做的筵席了。他的情緒便一下又跌落下來。
“白老闆,這些年您待我們家不薄,實在是無以為報,只能最後再做這一餐早點,都是您喜愛的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