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一百七十八章 沉都(第3頁)

  ■的電面,無水

  蛛網一般!轟轟轟!

  被鎮壓的五行嬰神,開始猛烈地掙扎。搖搖欲墜城將破。

  滿天的神性煙體,已經侵入此城,開始在這座名為「釣海樓」的城池裡肆意亂竄,穿過那些斷壁殘垣,在危尋的回憶裡隨意塗抹。

  玄神皇主睿崇輕輕抬起她的手,掌心向下,遙覆危尋。

  縱然他有斬皋皆龍角之鋒銳,有組建鎮海盟之雄略,有搏風擊浪之勇力,此時也動彈不得。

  再多的機緣巧合_覆巢之卵救不得。而佔壽的那雙眼睛裡,青色遽轉藍。驟生海潮!

  此水不是簡單的水,取自滄海,煉自幽冥,一滴萬鈞,一瓢天傾。

  滄海之水卷飄蓬,從那顛倒混亂的所有方位一起湧來,瞬間便將整座道則城池淹沒。也將危尋淹沒在其中。

  這位縱橫迷界數百年的強大真君,終於倒下。緊握他的劍,仰躺在他的城。

  大海沉都。--

  以危尋的神通之巧妙,僅僅佔壽一尊皇主,雖然實力佔據優勢,也未見得能留下其人。所以玄神皇主睿崇也第一時間追了過來。

  對於被調到東海龍宮的海族來說,滅掉九卒之夏屍的過半精銳後,最有價值的戰爭目標,當然是沉都真君危尋本人。

  危尋以「卜數只偶「之神通,機緣巧合地遁走,卻將福澤戰船停在了原地。

  這本質上亦是給海族留下的一道選擇題。

  在山窮水盡的最後,唯有如此,他和祁笑才能多出一分生機。當然這生機亦渺茫。

  在海族兩尊皇主逐危尋而走的同時,福澤戰船仍在戰鬥。

  戰船上數不過千的將士,仍然憑藉著這艘齊國第一的戰船,在做最後的掙扎——這些就是龍宮戰場上最後的人族戰士了。

  密密麻麻的海族大軍,將這艘巨船包圍,其中亦有真王壓陣。且是與姜望交手過的那個水鷹嶸的老祖,號為「翼王」的水鷹地藏。他審慎地仍以對待真君的規格兵圍戰船,不斷消耗這艘代表了大齊匠師最高成就

  的恐怖戰艦的儲備源能,消耗戰船上那些頑固近衛的性命。

  他不詫異這些人族戰士的頑強,因為他麾下的親軍亦有如此意志。只是注視著這個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代表了「危險」的人族名將的落幕過程,多少有行百里者半九十的忐忑。

  而另外的強軍,已在唸王的帶領下,馳援娑婆龍域——念王鯨華本應是留下來的那個,只是他曾經吃過祁笑的虧,只怕為敵所趁。

  故是由他來做最後的了斷。

  曾經威壓迷界的福澤戰船,已經千瘡百孔。船身的覆甲,已經被掀得乾淨。

  血跡斑駁,屍橫各處。

  此時此刻的祁笑,仰躺在福澤戰船的甲板上,身上的祥瑞戰甲已被擊穿,巨大的血洞開在她的腹部,流淌著衰敗的生機。

  嘉瑞五靈皆死,景星慶雲盡碎。

  但在這個時候,水鷹地藏卻看到,那奄奄一息的躺在甲板上的夏屍軍統帥,虛弱地抬起了她的手掌。

  危險!

  水鷹地藏瞬間拔高遁遠,絕不給這困獸以任何反撲之機。然而與危險伴行的恐怖,卻並沒有降臨。

  幾乎衝到此界盡處的翼王,在遙遠的距離,警惕地注視著福澤戰船,看著此船終於在一聲痛苦的裂響裡,從正中間斷開。

  看到船頭甲板上躺著的祁笑,自血汙之中露出的笑容!他不知為何,悵然若失!

  虛空之中,推開了一扇左黑右紅的門。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此即祁笑神通——福禍之門!

  而祁笑就那麼笑著,虛弱地說道:「我予此戰鴻運當頭,一戰畢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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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否聽到什麼聲音?」

  在那沉都之海前,佔壽正欲轉身離去,支援娑婆龍域,忽地停步。

  「什麼聲音?」玄神皇主睿崇皺起眉頭,回看那具正在消解、正在感召天地的道軀,有些遲疑:「好像.....是聽到了什麼。」

  好微弱,但好用力。有個聲音在說

  「我予此運機緣巧合,必定實現!」佔壽與睿崇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大丈夫東去不須歸!滄海欲葬我便葬我。「我予此戰鴻運當頭,一戰畢萬功。」

  「我予此運機緣巧合,必定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