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一章 曾記少年時(第3頁)

  你知道我是如何才可以拔出我的劍,堂堂正正地指向你?

  這一路經歷了多少。經歷了多少!

  姜望一言不發。

  唯有劍在鳴!

  當此劍照亮天地的時候,它就已經斬至。

  莊高羨為退天子劍而放姜望,無疑是飲鴆止渴!

  現在是毒發的時候了!

  姜望的這一劍無法描述,不能觀測。因為包括目光在內的所有,都被吸納、被攪碎、被征服。

  此劍一出,天下失色。

  莊高羨倉促縱風雷而豎攔的這一劍,也不能夠例外。

  鐺!

  奪自韓煦的雍天子佩劍當場被斬斷!

  他的平天冠,也被削平了!

  旒珠飛散,敲出碎玉之響。

  碎髮數縷,飄在空中!

  好一個威儀天子,竟然也會狼狽如此!

  祝唯我掌中薪盡槍一時騰飛,有如金烏振翅:“陛下為何行此大禮,卸冠見我等!”

  在山海境裡枯坐的那些時候。

  他一點一點地收去鋒芒。

  而於此刻,一點一點地釋放!

  截止到目前為止,莊高羨並沒有在真正意義上受傷,最多隻是場面難看了些。被斬斷的幾縷頭髮,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但萬丈高樓的轟然傾塌,也只是起於最初的那一搖晃。

  天子失其鼎,諸侯共逐之。

  天子失其勢,天下共討之!

  此刻他被姜望一劍削掉了帝冠,先時被他所壓制的一切,便如海潮回湧,次第降臨!

  薪盡槍尋隙而來,無匹的鋒芒,點破了他的身外防禦。而太陽真火聚於一點,再點眉心。

  向前的龍光射鬥徹底撕裂了空間,又刺天靈。

  秦廣王的咒死碧光,頃刻將冕服暈染,竟使玉服成碧袍。一身綠意的莊高羨,多少有了幾分滑稽可笑。

  趙汝成和他的天子劍被推遠,可姜望和他的長相思在身前,與他廝殺在方寸間!

  那三界混轉的光影,令莊高羨十分不適。可勢頭被壓的他,竟一時不能擺脫!姜望此人,殺伐的確無雙。

  其餘人等,慣會查漏補缺。

  不,不能僅僅說是查漏補缺。這些人不僅善於尋找機會,還擅長創造機會。不僅僅能夠彌補疏漏,還都切實擁有對他造成傷害的能力!

  最要命的是,這些凌厲的攻擊並非是同時發生。這些人很懂得把控戰鬥節奏,攻殺之中有一種大浪淘沙般的秩序,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髮髻散亂的莊高羨,完全掙不出空隙來。

  神魂世界裡的廝殺也受到影響,本來隱佔上風,現在卻是雷光滿庭院,天火焚元神。姜望越殺越勇,在現實和神魂兩個層面,都斬出了無匹的殺力!

  莊高羨發現自己……竟然被壓制了。

  而且是全方位被壓制!

  近身、遠程……

  肉身、神魂……

  劍術、槍術、咒術、飛劍、天子龍氣、道術、神通……

  竟無一路可以反撲。

  明明他面對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佔據絕對優勢,可偏偏處處受制。就只是被壓了一合而已,而竟再也直不起身!

  久守必失,更別說這是在對手預設的戰場裡。

  莊高羨情知不可如此,故而搖身。

  鐺!

  在這一刻,他不惜搖動天子之心,撞響了玉京山秘傳的內景神鍾。

  此鍾誅魔蕩邪,神威最重。

  乃是本命之鐘,輕易不出。

  神鍾因人而異,各自內景不同。

  而他藉此神鍾,威傳天子之怒,敕曰:“天子律令,必殺一賊!違令皆斬!”

  無形有質的波紋,瞬間將臨身的攻勢推開,也將纏鬥不休的姜望阻了一阻。

  便在這縫隙裡,莊高羨拔身而起。

  冕服飄蕩,獵獵作響,面迎龍光射鬥而俯瞰人間。他要重整戰局再爭先!

  在內景神鐘的加持下,他周身風雷成陣,好似御衛集結。玉虛之炁搖成天子儀仗,威煞洶湧,使庶民倒伏。

  如此諸般令他擁有廣闊天地,擺脫了逼仄形勢,一時顧盼自雄。

  天子巡行,諸邪莫近!

  但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沉篤的青年,在莊高羨驚愕的目光裡,幾步便走過來。

  那無窮風雷於他似無阻,天子儀仗於他根本不存在。

  卻舉起柴刀,如他過往億萬次劈柴般的寂寞,好似劈山般劈落——

  莊高羨又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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