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受降(第3頁)


“你想讓本帥放過那些陽國人?”重玄褚良問。

姜望和重玄勝對話,擺明了就是在試探重玄褚良的態度,重玄褚良不會看不出來。所以他也問得很直接。

“不敢置喙大人的軍略。”姜望懇聲說道:“僅僅涉於我帶來的四千多名嘉城城衛軍降卒。”

重玄褚良淡淡問道:“理由?”

重玄勝往兩人中間走了走,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重玄褚良一眼盯了回去。

他只得轉過身,連連對姜望施以眼色。

“他們是我的俘虜。”姜望說。

“我受降時承諾過他們,投降免死。我不是一個騙子。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想是。”

重玄褚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一言不發,一個動作沒有,甚至根本也沒有爆發氣息。

但那股無言的壓力,已幾乎要將人壓趴。

直至此刻,姜望才真正感受到之名的分量。

要說不緊張、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

但姜望說的也完完全全是心裡話。

儘管重玄褚良若堅持殺人,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視重玄勝為朋友,因為重玄勝,也同樣的視重玄褚良為長輩。

但重玄褚良不尊重他的信譽,這事卻過不去。會成為他心裡的一個疙瘩,一根刺。

個人的道德標準、價值判斷乃至對世界的看法,都人各有異,不必趨同。

但“尊重”這件事情,很重要。

“這倒確實。”重玄勝開口說道:“我在青羊鎮就說了,以我重玄勝的名義收降他們,他們也很樂意為我效勞,這不一路巴巴的跟我跑回軍營裡來了?”

他硬著頭皮對重玄褚良笑道:“我們重玄家也從無虛言呢。”

重玄褚良對他的“表演”視而不見,只注視了姜望良久。

見得姜望始終面不改色,嘴角忽然一挑,笑了:“你說的沒錯,人要言而有信。小勝真應該多跟你學習,他那個憊賴樣子,也不知是隨誰了。”

“這些人便不殺了,且押起來,看看戰後送往哪處勞役吧。”

“這麼弱的手下,我們重玄家可不能收。”

這話似警告似敲打,但也給姜望保留了面子。

說完,也不待姜望和重玄勝再說些什麼,重玄褚良便自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