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一百九十二章 論局(第3頁)


“如果你能夠確認重玄遵與事無涉的話。那麼從結果推斷,這件事一定是重玄勝的構陷。但他做得很完美,我短時間內找不到線索,而且北衙又絕不可能配合我們……事到如今只有讓重玄遵出來,想辦法自證清白。”

說到這裡,文連牧又苦澀搖頭:“看我說的什麼廢話。真是輸昏了頭。”

為了把重玄遵塞進稷下學宮,重玄勝幾乎賭上了整個齊陽之戰的收穫。

重玄遵如果能夠輕易出來,哪用得著他在這裡想辦法呢?

王夷吾臉上倒是看不到什麼挫敗感,他問道:“難道就完全沒有什麼好消息嗎?”

“只有更壞的……”文連牧疲憊地道:“不僅重玄勝在打擊那些生意,大澤田氏不知道發什麼瘋,竟也從中插了一腳。”

“答應田煥章的好處沒給他麼?還是他貪心不足?”

“都不是。”文連牧搖搖頭,有些苦澀:“你以為我好處都要佔盡,事情都要做絕麼?激怒鄭世、得罪鮑仲清,都是權衡之下的選擇,雖然失敗了,但也都在可承受範圍內。至於對聚寶商會下手,我是想拿到更多本錢,更多的資源優勢,以壓制重玄勝。蘇奢突然發瘋……的確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在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白用’田煥章?”

他嘆道:“是田安平。誰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瘋,或許單純因為我們聯絡了田煥章?”

對於田安平那個名聲在外的“瘋子”,王夷吾也不知說什麼好。

“總之,就到這一步了。”文連牧說。

“我還能說什麼呢?”王夷吾攤了攤手:“阿遵信任我,我卻把事情搞成這個樣子。”

他點了點自己的心口:“這裡不太好受。”

“抱歉。”文連牧說:“我下了很多錯手。”

其實都是急於進攻,攻勢被化解後自然留下的錯漏。但文連牧絕不會以此安慰自己便是了。

王夷吾擺擺手,制止他繼續自責:“是我請你幫忙,這點承擔我還是有的。”

“那麼。”他又問:“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或許……”文連牧說:“你可以向陳軍師請教。又或者,找軍神他老人家。”

他說的陳軍師,就是姜夢熊的大弟子陳澤青了。姜夢熊作為大齊軍神,時人都稱陳澤青承其略,王夷吾繼其武。

王夷吾搖搖頭:“事關阿遵,師父不會幫我的。至於陳師兄……他是謀國之才,他的智略不是用在這種事情上的。”

即使十分沮喪,文連牧還是忍不住翻了個有氣無力的白眼——你是真不會說話。合著我的智略就只配用在這種事情上是吧?

但他畢竟沒什麼計較的心情,只抓了一把棋子,投在棋盤上。

王夷吾於是明白,這局棋已經到了結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