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二十二章 “知見”(第3頁)
“我師尊還在的時候,來侯府也不必坐在這裡。”姜望苦笑:“世態炎涼,早就習慣了。只是見兄臺一表人才,竟也跟著受氣,難免有些感觸。”
封鳴終於看了看他,大概是同病相憐的緣故,本身也不缺乏大宗弟子的教養,便問道:“兄弟你出身何宗?”
“無名宗派罷了,早已沒落。”姜望神情苦澀:“溪雲劍宗,想來難入兄臺這等天驕之耳。”
重玄勝是演戲的高手,他跟著耳濡目染了許久,莊承乾更是親身給他示範了何為欺神詐鬼。他現在的種種情緒表演,雖然肯定不如莊承乾那般渾然天成,但糊弄糊弄興致不高的封鳴,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封鳴的確沒有聽說過溪雲劍宗,但還是安慰道:“也是聽聞過的,曾經也很有名氣。兄弟你不必氣餒,你還如此年輕……須知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
說到後面,他又咬牙切齒起來,想來又想到了威寧候府的無禮對待。
“兄臺這樣的人物,自然是有資格說這句話的。”姜望苦澀的附和了一句,又打起精神來:“忘了跟兄臺介紹,小弟溪雲劍宗於松海,今日得見兄臺這等人物,幸何如之!失禮了,便借用這侯府酒水一杯,一敬兄臺!”
說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世事洞明皆修業,念頭通達即資糧。在經歷這麼多,見識這麼多之後,對於人性,姜望也慢慢有了自己的認識。
封鳴此時的狀態,在被威寧候府折辱,被封越屢次壓制之後,正需要認可與鼓勵,來重拾自尊。
姜望開口一表人才,閉口一時天驕,不斷地貶低自己,抬高對方,正是投其所好。
不屑一顧是一種選擇,應付是一種選擇。
在歧途的影響下,前者當然不會存在。
封鳴於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相識即是有緣,我是封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