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二十六章 站在歷史中(第3頁)
“此奸佞之賊,攀誣忠良,實令本侯激憤,令觀者寒心!”
薛明義伸手抓住那中年文士的頭髮,輕輕一提,整顆頭顱就這樣被提起。沒有一點鮮血濺出。失去頭顱的屍體仍被甲士提著,架在那裡。
他很是恭敬地雙手捧著這頭顱,敬於焦武:“便以此賊頭顱,為威寧候作賀!”
姜望心中生起一種明悟。
到此刻,才算看出一些名堂來。
這件事情,應該就這樣揭過了……
礁國這文士自然是忠君愛國之人,但被他唾罵的焦武的父親,也絕非奸邪。真實的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很多時候沒有對錯,只有立場。
而剛才焦武與礁國文士的對話所顯示的故事裡,雍明帝當然是明主,彼時礁君自然昏庸,焦武的父親,或者也是真正忠臣。
但焦武則未必……
如焦武所說,焦家記得、感恩、忠誠的,的確是雍君。但那位雍君,應該是雍明帝。焦家既然始終記得這份恩情,韓煦篡奪帝位,屠戮韓周血脈的時候,焦家又在哪裡呢?
很多事情說不清、道不明,貿然扯下遮羞布,可能觸目驚心。
但這並不重要。
薛明義,或者說他背後的韓煦,要的正是焦武今日這番公開表態。為了安定人心也好,為了警告墨門內部有些人也好,總之韓煦的目的應該已經達到。
不出意外的話,這段時間,雍國一公八侯,陸續都會以各種方式表態,鞏固韓煦的權位。在整個雍國範圍內,統一聲音。
一直說新政、新政,韓煦真正的大動作,到底是什麼?
姜望意識到,自己這次偶然旁觀,似乎見證了雍國的某種歷史時刻。
但身在歷史時刻的絕大部分人,都懵懂無知著。
在眾人注視的正中心,主位獨坐的焦武,一揮手,很是隨意地說道:“且把這份壽禮裝起來,與我送入礁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