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兩百三十四章 規矩(第3頁)
他慢慢說道:“但我不會回頭。我一定查下去。”
這一番話,的確可敬可佩。烏列的執著,讓人動容。
一個幾乎姓田的大澤郡,一處七星樓秘境的管轄權,海外兩座島嶼,田希禮、田煥文兩位神臨,一個十年之期將滿、堪稱恐怖的天才田安平……大澤田氏僅僅是顯露在明面上的這一部分肌肉,就足夠可怕。
在沒有朝廷支持的情況下,孤身調查一個頂級世家,需要多麼大的勇氣與決心?
常人根本無法想象。
一位打破凡軀壽限,金軀玉髓至死方壞的修士,完全可以在滿載榮譽後的退隱生活裡,優哉遊哉享受人生,又或者潛心修行勇攀高峰。
但烏列選擇了這樣一件艱難的事情,冒著身殞的危險,踽踽獨行!
姜望心中並非全無波動,但他只是這樣說道:“您說您是為了齊國著想,我如果去問田煥文,他在做什麼。他也一定會說,他是為了齊國著想。那麼誰才是真的為齊國著想?”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不會以言語定罪。如果有一天我真能看到關鍵性的證據,如果那時候我還是青牌,那麼我願意履行青牌的責任,‘有惡必懲’。在那之前,恕我沉默。”
嚴格來說,這席話並不溫和,也不夠恭謹。
但烏列看起來並沒有覺得被冒犯,他反倒笑了:“這很好。‘規矩’二字,才是青牌的意義所在。很多人混了一輩子都不及你清醒。姓岳的引你入青牌,是頂明智的選擇。”
他往後一靠,半倚在船艙上:“有關田家的事情,今天我什麼也沒說。”
姜望最初掛職青牌,是走的北衙都尉鄭世的路子。但真正進入青牌體系,卻是嶽冷的運作。所以烏列說,是嶽冷引他入青牌。
姜望點點頭,也很認真地做出承諾:“您放心,我也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其實非常好奇,田家在海上有什麼動作,田煥文為什麼出海,烏列又查到了什麼……田常、田和那邊透露的只鱗片爪,早已勾起他的好奇心。
但他什麼也沒有問。
實力不夠,不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