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兩百六十六章 都是浮雲(第2頁)


但後來知道車上坐的是姜望之後,他就提也不提了。因為姜望的身份不一般,一來用這種小事麻煩姜望不好。二來,姜望的名字留在證詞上,說不定就會與國舅府產生什麼矛盾。若因為他,生這些事端,難免會在姜望那裡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他只寒暄,旁的並不說。

“走吧。”目送鄭商鳴離去後,姜望吩咐道。

車伕有心讓他下車,表明鮑氏車馬行的嚴肅立場,但想了又想,終是不敢。

便裝作沒猜出來吧……他想。

“好嘞,您坐穩!”他輕輕敲馬鞭,馬兒踏著小碎步,歡快地走動起來,

晏家在臨淄的府邸,倒也不算奢華。

畢竟是在大齊國都,無論是龍是虎,都須低調些行事。

晏撫正在府中,先時無冬島酒宴過後,他是第一個回的臨淄。海上的風光,他早耍夠了,論及各種享受,還是臨淄為一等一的繁華。

當然,這也不是他急著回臨淄的主因。

接到下人的通傳,晏撫便急步迎出門來,老遠便掛笑:“你這成天只知修煉的木頭人,今日怎會來看我?”

向來內斂溫吞,極重風度的晏撫,能有這般熱情表現,晏府上下自然便知了自家公子對姜公子的態度。

個個眼神都恭敬了幾分。

以姜望現在跟晏撫的關係,倒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很是直接地說道:“不要誤會,不是來看你。我找你有點事情。”

晏撫笑了,姜望不跟他客套,才說明關係到位了。“什麼事情還親自跑一趟?遞封信不就行了?”

他讓開位置:“來,進來說。”

跟著晏撫走進晏家大宅,姜望才算見識了什麼叫富貴。

與外面的簡單低調不同,心思全在裡間。

並非是一股腦地堆金砌玉,而是廊腰縵回,啄玉點翠,在屏角飛簷之類的細節上,做細緻工夫。

如那懸簾系的青竹玉,叫風一吹,竟有清幽之聲,似山谷鳴泉。

如腳下鋪地的石板,踏感極佳、溫涼適宜……

姜望不太能夠看得出價值來,但只覺哪哪兒瞧著都順眼,都舒服。

他現在早非那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鳳溪鎮少年,臨淄城裡排的上號的名門,摧城侯府、博望侯府,他盡都去過。

但單純論起宅邸,這兩座侯府,都比不上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