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兩百九十七章 十年藏刀,求得一殺(第2頁)


大齊國相沒有再說話,觀者幾乎都還沉浸在震撼中。

所以廣場上是安靜的。

安靜持續了很有一點時間。

“是你贏了。”

在懸停的、烈焰熊熊的日輪面前,鮑伯昭忍不住開口說道。

重玄遵低垂著視線,看著他。

“我承認,你更有資格代表齊國出戰黃河之會。即便是我,也不是你的對手。”鮑伯昭雖然是躺著的狀態,但很具風度地說道:“年輕一輩外樓,我從此不敢稱第一。”

重玄遵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五指相合,收起了日輪。

同時從鮑伯昭身上把腳挪開,沉默地往廣場中央位置走了兩步。

鮑伯昭爬了起來,終是不肯失了心氣,看著他的背影說道:“今日是你贏了,但躺在地上的,不會永遠是我。道途漫漫,你我來日還有一爭。”

重玄遵沒有回頭,只是淡聲說道:“我想你可能有什麼誤會。我留你到最後,不是因為你有多強。而是想著,我爺爺或許會喜歡看到,我多踩你一會的樣子。”

他沒有什麼激動的表情和語氣,所以很像是在說實話:“你沒資格跟我爭。”

鮑伯昭忍了許久的鮮血,一口噴出。

但也沒有太多人在意了。

唯獨重玄勝臉上的肥肉抖了抖,在他看來,重玄遵的這句話,比其人剛才的這一戰,殺傷力更大。

重玄老爺子今日並未到場觀禮,他已是很少出席這種場合。但今日這一幕,重玄遵這句話,必然會傳入老爺子耳中。

而老爺子……必然會很開心。

高臺上姓重玄的唯有兩人。

重玄勝即便早有預計,心情也難能好得起來。而重玄明光這個做父親的,則是神采飛揚,左掃右視,顧盼自雄。末了注視著廣場上,輕抬下巴,半抿嘴唇,那叫一個矜持自信:“頗有乃父之風!”

重玄勝默默翻了個白眼——好希望伯父大人說的才是事實!

幾名小太監躬身跑進廣場,把傷者抬出場外。

無論是軍中的人又或是鮑家、謝家的人,都沒有人到廣場上來察看敗者傷情。

大師之禮上負傷,御醫自會處置妥當。

禮制所限……負傷者的家人朋友,也只能在禮後再去探視。

生死不知的謝寶樹被抬走了。

朝宇卻豎起手掌,阻止了要過來扶自己的小太監,雙手撐著膝蓋,歇了一氣,才站直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