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十六章 我為帝使如君臨(第2頁)


他此來是為了鎖拿柳嘯回臨淄,事實上他當然不可能是柳嘯的對手,只是憑藉天子之威儀,叫柳嘯束手罷了——他路上仔細思量過後,覺得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柳嘯不是瘋子,他有他珍惜的、想要維護的東西,那麼他就懂得敬畏。

姜望不是沒有想過,他來即城,會看到什麼樣的情景。

扶風柳氏鬱積近十年之深恨,說不得便要促使柳嘯在即城大開殺戒,反正結果都是一個死,其人未必只殺一個田安平!

姜望以為他要看到一個破敗的即城。

或許他要在廢墟之中,才能尋見柳嘯,傳達天子之諭,鎖其回都。

但他何曾想過,會有眼前一幕?

柳嘯以神臨境之修為,選在一個田氏強者在外、大澤郡空虛的時候,來即城強殺田安平。這本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他自己也以為田安平難有幸理。只是因著心底的忌憚,猜測田安平或許有逃走的可能,

可現在,卻是柳嘯被吊在城門上!

這怎麼可能?

這完全違背修行之常理,他這實至名歸的天下第一內府,在神臨強者面前保命都難。同樣被鎖在內府境的田安平……怎麼可能?

田家還有隱藏的神臨境強者?或許是什麼大陣,什麼殺手鐧?

又或者,難道田安平早已經打破禁令,悄悄破境?——且不說這是怎麼做到的,難道大澤田氏真敢不在意齊帝之威嚴嗎?

姜望鎮壓住心中波瀾,踏落地面,洪聲宣道:“我乃御封青羊子、三品金瓜武士姜望!奉旨前來,鎖拿柳嘯歸京!”

無論如何,他奉旨前來,須不能丟了天子威儀,自是凜然無懼。

他又看了一眼被吊在城門上的那個人,氣息倒是還在,但一動不動。

然後看向那衛兵,問道:“此人可是柳嘯?”

田四復遲疑了一下,才道:“是……是!”

姜望也不廢話,直接道:“人我現在帶走。”

田安平在哪裡,柳嘯為何會變成這樣,他都不想去探究,那也與他無關。

他接到的命令,是鎖拿柳嘯回京,做好這一件事情就可以。

田四復等人面面相覷,不敢相攔,又沒有資格做主。

姜望也不理會,徑自踏空而上,如踏虛無之階,走到那被吊著的、披髮覆面的柳嘯身前。

他的雙手呈十指交握狀,被一根繩索捆住,吊在城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