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一百六十六章 勢論(第3頁)


他當然是怕姜望青史第一內府的戰績,打破了王夷吾的戰心,所以自己在這邊百般找補。

卻一時也忘了……

王夷吾何以是王夷吾!

那是全軍演武、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天驕,打遍了九卒方得同境無敵之名的真正強者。

他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別人的吹捧,而是一雙鐵拳,和堅定的心。

所以到底是他擔心王夷吾戰心受損,還是因為他自己,在那鑄就傳說的戰績之前,退縮了呢?

他是在幫王夷吾找藉口,還是在想辦法安慰自己?

以內府境界,戰勝四位巔峰外樓的人魔……到底要如何才能做到?

在已經知道戰果的現在,去逆推過程,卻也想不到該怎麼做!

“走吧。”王夷吾將手中的軍報一放:“前軍已經不痛不癢地交戰好幾合了,去看看今天的軍議議什麼。”

文連牧撇了撇嘴:“總歸還是那些敷衍的東西,方宥巴不得戰事就一直這麼不痛不癢。”

“畢竟是自家兵馬,死一個少一個,當然是想同連敬之下游棋的。”王夷吾幫著解釋了一句,又冷道:“可也由不得他。”

兩人起身往軍帳外走,

所謂“遊棋”,即是象棋中一種拖延時間的賴皮手段,指不斷以重複且毫無意義的威脅手段保持局勢,通常是被禁止的。

象國大柱國連敬之和旭國兵馬大元帥方宥,這段時間可以說默契十足,仗沒少打,人沒死幾個。

這當然逃不過文連牧和王夷吾的眼睛。

他們自小生活在軍中,到底有沒有認真打戰,一眼就看得出來。

兩位內府境的天驕,對一位頂級神臨、天下名將隨意評點,不乏嘲諷……這場景是有些孟浪。但他們兩個已是習以為常,且就算是方宥自己聽到了,恐怕也只能裝沒聽到。

這就是齊國和旭國的差距。

那麼多個境界,也無法填補。

法家大賢韓申屠在他刊行天下的《勢論》裡說道:“強國頑童,執利器於弱國鬧市,人莫敢當也。是懼利器耶?懼頑童耶?”

下一句就答道——

“懼國強也!”

世間事,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