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四十四章 展顏即春(為月票兩萬四加更)(第3頁)


右曰:展顏即春,一生情意為此花。

橫批:見字如我。

姜望被這一聯裡巨大的、熱烈的情感所擊中了。

這是黃粱臺裡獨屬於左光殊的一處院子,這是專門為左光殊搭建的一座小樓……

見我樓。

想我來見我。

此樓是我。

此聯是我。

字字是我心。

楚地兒女的浪漫,盡在此聯,盡在此樓中。

光殊啊,這門親事,大哥替你應了。

下聘,訂禮,拜堂,生娃,立刻!

姜望以一種老父親般的深情,看向左光殊。

看得左光殊十分不自在。

他想了想,很顧全大哥顏面地傳音道:“哪個字不認識?”

姜望磨了磨牙,邁步往裡走。

他很想把儲物匣裡的《史刀鑿海》搬出來,一本一本摔在左光殊面前,讓這小子看看姜大哥的學問。

但畢竟弟媳還在旁邊,他作為小光殊的孃家人,得有風度,得有格調,得撐得起場面。

於是一行人入得樓中。

這“見我樓”佈局精巧。

一樓大廳十分空闊,並無任何多餘的裝飾,只在四面繪有壁畫。

畫的是春夏秋冬,錦繡山河。

暗合門聯裡裡那一句“萬里河山都作畫”。

姜望左看右看,在那浪漫誇張的筆觸中,看到的都是熱烈的表達。

大廳正中有一座木質旋梯,以一種優美的姿態,通往二樓。

一行人就此拾級而上,來到這見我樓真正用餐的地方。

四面的帷幕都束起了,視野開闊非常。

在這個地方環顧四周,幾乎可以把黃粱臺的風景盡收眼底。

有荷葉漾波、有碩果累累、有雞鴨成群……

清風徐來,無拘無束。

“真是好地方!”姜望讚道。

正中間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冷香木所制的圓桌,五張椅子勻等擺放。

幾個人依次坐下了。

左光殊坐在屈舜華旁邊,姜望坐在左光殊的另一邊。

“這是黃粱臺裡最好的地方,光殊不常出門,我常想來常不能來,今天是沾了姜兄的光!”楚煜之爽朗笑著,坐在了姜望的右手邊。



一共五張椅子,只空了楚煜之和屈舜華之間的位置,當然是虛位待那位大楚第一美人了。

這裡四面開闊,又是圓桌,倒是沒什麼主次之分。

楚煜之主動搭話,姜望也並不倨傲。

一行人坐下來,很有些其樂融融的味道。

“能得姜大哥一聲贊,我們黃粱臺就算是在齊國也打開名聲了!”屈舜華笑著說了句話,便吩咐靜立一旁的侍者:“讓後廚可以上菜了。”

姜望瞧了瞧還空著的那個位置,不由得問道:“不是還有一個人麼?”

“夜姑娘啊。”屈舜華笑了笑:“我跟她說了時間,但她愛總遲到,今日估摸也得晚些。”

姜望本著基本的禮貌,客氣道:“那不妨等一等。”

屈舜華擺擺手,示意侍者下去,對姜望道:“姜大哥,今日你是主客,哪有讓你等人的道理?她來得晚,是她自己的事情,便請她吃些殘羹冷炙。”

姜望心想,屈舜華與那夜闌兒交情倒是很好。

但嘴裡也不再說什麼了。

畢竟他姜爵爺也不樂意等人。肯禮貌一聲,已經是人在楚地的緣故,擺了些風度出來。

管你什麼第幾美人,吃飯喝酒這等事,手快有手慢無。

然而一道聲音如風動琴絃,舒服地落在耳邊。

“誰要吃殘羹冷炙?”

這聲音初起時,尚在樓下,落定時,一位華裳美人已經出現在二樓中。

太矛盾了。

你彷彿還能聽到她拾階而上的腳步聲,但她已經走到了你近前。

她的五官如此恰到好處,生得沒有半點瑕疵。

她的美濃烈璀璨,有著炫目的光華。

她的眼睛似乎看過了你,又似乎忽略了你,視線繞過一週,最後落在屈舜華身上。

一笑如春來。

似嗔還似怨:“你也不怕砸了黃粱臺的招牌。”

……

……

……

……

Ps:見字如我這一聯,是有一年我自己寫的春聯。本是想新寫一聯的,但想一想為幾個字花太多時間,大概沒法還債了。就偷懶挪用了。所幸還是很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