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七章 醒吞滄海,醉推天門(第3頁)

 


    遂亦拔空,緊逐其後。
 


    兩位真人一前一後,穿梭夜色,橫過草原,很快就飛到了生死線。
 


    基於對這條人族以鮮血勾畫的生死線的尊重,姜望落下身形。隨意招了一員牧國騎兵過來:“雖然你們上司肯定已經通知過了,但我還是再知會一遍,免有疏失——姜望即刻越過生死線誅魔,邊荒必有異動,請邊荒駐軍提前做好準備,不要措手不及。”
 


    那騎兵狠狠地應了一聲,便點燃火炬、高舉長焰,興奮地撥馬而去。蒼圖神啊,活的人族第一天驕,付大任於我!
 


    蒼瞑落在姜望旁邊,踩在最後的綠野邊緣,平靜看著前方的黃沙。
 


    姜望眺看遠處,憑藉過往經驗,估算著魔氣,嘴裡道:“你這次來得也太及時了。說老實話,為什麼跟著我?”
 


    “怕他們發瘋。”蒼瞑言簡意賅。
 


    的確,邊荒戰事持續太多年,魔族也絕非弱者。要是把魔族打疼了,很難說會發生什麼事情。旁邊有個在牧國很有影響力的真人在,協調起牧國的軍事力量,會方便很多。而且他們同為太虛閣員,交流起來很順暢。
 


    姜望點點頭,已經要啟程,忍不住又問:“你為什麼現在就開始戴手套?”
 


    此刻蒼瞑正從長袍裡探出雙手,慢條斯理地戴手套——那是一雙白色的皮製長手套,皮質十分細膩,流淌著神聖氣息。在腕部的位置,還有一個極複雜的微小的神文印記。看不明白意思。
 


    很少見蒼瞑這麼正式。
 


    “怕你發瘋。”蒼瞑說。
 


    姜望無話可說。遂是一步跨過生死線,直接俯空低飛,疾飛!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聲音都在爆炸,但爆炸的聲音盡數斂於其身。
 


    平地無雷而起驚電。青色電光從那生死分明的界線,一直貫通到無限遠處。
 


    蒼瞑手套都沒戴完,眼前就只剩高高揚起的沙塵,不由得神紋浮身,緊跟著一閃而逝。
 


    ……
 


    ……
 


    太虛幻境,鴻蒙空間,行人如梭。
 


    太虛行者之間的交易雖然沒有開放,但太虛行者之間的交流,卻與現實無異。很多人都懶得出門了,三五好友,千里萬里,都能一念相聚。
 


    趙鐵柱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道上,姿態十分的蠻橫——雖則真實身份叫黃舍利發現了,但在重金砸下的情誼之前,重感情的黃某人還是選擇輕輕揭過。甚至在成為閣員之後,還主動幫忙掩蓋。
 


    這是何等的體貼!
 


    是以趙鐵柱錢囊雖然癟了,膽氣卻壯了。他在這太虛幻境裡,是有靠山的!還是九閣之一!
 


    只是今天來來回回轉了幾圈,與好幾撥人對罵之後,他仍是覺得不太得勁,好像少了點什麼。
 


    直到他買了一張角鬥票,看了半場無聊的角鬥,在過程中破口大罵卻無回應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少了點什麼——
 


    跟他一起唾沫星子亂飛的人呢?
 


    賈富貴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半年前留了一封信,說自己要去一個神秘的地方進修,出來後會有驚喜,此後就再也沒出現。
 


    而上官……上官也差不多一個月沒有消息了。
 


    雖然像他們這等身份,有時候忙於要務,三五個月沒時間來太虛幻境也是常事。
 


    但鴻蒙三劍客只剩最英俊的那一劍,多少有點寂寞啊。
 


    回到自己除了蒲團就是竹案、轉個身都費勁的太虛空間,住慣了華屋大廈的趙鐵柱,不免又罵罵咧咧起來,想著什麼時候太虛幻境能夠花銷元石了,一定要狠狠地擴大空間。
 


    他擒住一隻紙鶴,平鋪在書案上,又拿起來筆,整套動作都極符合貴族禮儀,便叫最吹毛求疵的禮官來,都挑不出毛病。
 


    爺爺從小要他讀書,說君子如玉,他也嚴格地要求自己,哪怕沒人在旁邊,都坐得很端正。溫潤地一笑,開始寫信——
 


    “上官,你個龜兒子!埋到什麼地方去了,也不知道說一聲?老子燒紙也不知朝哪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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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