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五十二章 共襄盛舉(第3頁)

 這邊曹皆便引軍而來。

 負責護道的於闕當即按劍轉身,十萬鬥厄之軍隨之旌旗倒卷,已經做好一邊擊退齊軍,一邊繼續靖海計劃的準備。

 景國天子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海疆大業,是萬古雄圖,朕亦艱難為之,為後世子孫勉力耳!姜述有意奉獻,豈能不如他願?讓曹皆來!”

 橫貫諸海高穹的輝煌大道上,金色的龍光如潮湧分流。

 於闕之才,將百萬亦不難。引軍十萬,是如臂使指。或戰或走,盡在一心。頃刻改換了陣型,竟真個在中古天路上,為齊國讓出一條進軍的通道!

 曹皆當仁不讓,當即引軍一躍,揮師滄海。

 跨越星河之艦隊,航行在

鎮壓時光的鬥厄強軍之側。交相輝映,各顯神威。

 一時齊景兩國,聯軍在此。於闕曹皆,共衛天路。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比中古天路更難出現的奇觀。

 “向來是姜夢熊見本帥,今日怎麼換了篤侯?”於闕偏頭問道。

 曹皆卻不看他,而是近乎貪婪地俯瞰滄海——齊國經營東海多年,幾曾有這樣視角,幾曾殺進滄海?現在親自看到的每一眼,都是異常珍貴的情報。

 將來若是再伐滄海,憑此也能奪帥。

 若是沒有將來……那麼在這一戰裡,他一定要為齊國贏得更多。

 嘴上道:“景國是老而彌堅,齊國是日新月異,年輕人難免叫老朽見證不同面孔。于帥應該早就習慣了才是。”

 於闕笑了笑:“確實你來和姜夢熊來沒有區別,都是這般小家子氣。言語上從來不肯相讓,生怕在哪裡輸了半分——出門之前,姜述是不是統一教過你們?”

 “姬鳳洲!!!”曹皆忽然高喝一聲。

 中古天路上有短暫的沉默。

 “沒什麼事,您忙您的。”曹皆自顧自道:“只是于帥不敬我大齊天子,我也不能敬您。”

 姬鳳洲畢竟是姬鳳洲,聽如未聞,對於永恆天碑的勾勒,沒有半點停頓。

 倒是於闕驚了一下,不再與曹皆言論,免得亂了天心——這苦面的小曹,看起來像個好欺負的悶葫蘆,不似姜夢熊那般暴烈。不成想一開口就給你來個大的,真是不可輕忽。

 都說勝者有閒情。齊國人和景國人還有心情在中古天路上鬥嘴,自是因為優勢盡顯,自覺進退有餘。

 海族方面相應的也就無法輕鬆。

 甚至可以說,隨著曹皆引軍登上中古天路,滄海局勢已岌岌可危。

 齊景在內部作口舌之爭,對外卻是兵戈同向。

 兩大霸國聯軍東來,還有什麼能夠打破中古天路?

 還有什麼能夠阻止永恆天碑的矗立?

 玄神皇主幾乎幻滅,靈冥皇主氣若游絲,赤眉皇主連個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找到!

 滄海雖然遼闊,已經不能靜藏,無處退讓。

 便在這個時候,整個滄海範圍內,響起了咕嚕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在那無盡深處,存在一個巨大的海眼,正在瘋狂地吐著水泡。

 遠海掀起狂濤,晦色深處有驚天的響,海平面瘋狂上漲。

 那五球旋疊的監天台,向來是浮水而起,隨水而漲,卻在這個瞬間,被一個浪頭就淹沒。

 它已無能監天!

 那道浪頭是遮掩,也算是迴護。

 滄海和近海之間,有一道新的籬牆正在形成。此不許見彼,彼不許察此。

 這強大的天規海矩,顯然是針對中古天路而誕生。中古天路體現“橋”的概念,它便體現為“牆”。

 一牆之隔,公私有份。城牆內外,敵我不通。

 就如同這永恆天碑來鎮海,滄海卻在此刻激盪狂濤。

 無垠滄海真正的主宰,於此刻被喚起,與姬鳳洲所勾勒的永恆天碑、景國傾力鋪就的中古天路,做最直接的交鋒。

 中古龍皇羲渾氏,為了掩護海族大撤退,孤身斷後,與烈山人皇交戰,打到今天迷界的位置,打出了現今這個顛覆一切規則的迷界。滄海近海由此分野。

 羲渾氏在最後一戰裡身受重傷,後來在滄海的開拓事業裡失蹤,生死不知。

 後來的普遍觀點是認為祂已經身死,或者至少已經不再具備威脅。

 因為若不是如此結果,與祂鬥爭多年的烈山人皇,也不能放心自解。

 在羲渾氏失蹤之後,為龍皇大位,滄海海族也曾打生打死。後來在初代賢師元宗聖的主持下,形成了共約——

 “非反伐現世、雄踞中央者,不可帝滄海。”

 所以歷代滄海龍君,只稱“王”,不稱皇。

 此時出手禦敵者,正是當代龍君敖劫。

 又號……“東海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