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非花(第2頁)

 喻言大概翻了一下，能看出這家夥的字從小到大都挺潦草狂野：“謝謝師兄……”

 “不用謝我。”寧九應打斷了他的客氣話：“等你們找到安全取出妖魄的方法，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分享給我一份。”

 他體內的妖魄放大了他的體質影響力，爺爺也沒有料到這種變故，一步錯步步錯，他體內的妖魄如果能夠除去，那他的煩惱就會消失大半。

 喻言：“溫雨相情況和你不一樣，我也不知道真的找到了辦法，會不會對你有用。”

 “無所謂，給我做個參考都行，畢竟能瘋狂到把妖魄收進身體的人類，屈指可數……哦，師伯叫我告訴你，這兩日他要有其他事情要處理，你先看符咒大全好好練習。”

 喻言“嗯”了一聲，突然看到了什麼，指著泛黃書頁上的一行字問：“師兄，請問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以情為食，生死以心計’？”

 寧九應湊過來看了一眼，似乎他自己也沒有印象了，皺著眉思索了一番才終於從記憶中翻出了什麼：“不太確定，好像是我還在天師洞的時候……那會兒師伯找來了一位苗疆很有名的蠱師，想研究一下我體內的妖魄來著。”

 寧九應不耐煩地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他的蠱都被我體內的妖魄給吃了，沒什麼用，倒是有一個，有一點印象，說是新養的一條花裡胡哨的蝴蝶幼蟲蟲蠱，能夠極大可能的放大欲望，我那個時候正玩暗戀呢。”

 “……”喻言沈默了一下，“然後呢？”

 寧九應無所謂地聳肩：“我這顆妖魄生前屬於一隻，嗯……比較野性的狐狸，被那該死的幼蠱一激……咳咳。”他掩飾性的咳嗽幾聲，在喻言看變態的眼神中眉頭一豎一本正經道：“我什麼都沒做，區區σw.zλ.一條蠱蟲，哼。”

 他修煉童子功，這點自制力還是有的，只是其中丟臉過程就不便與外人說了。

 “後來我又找了些方法，發現妖魄其實是會吞食一些溢出的情緒，但不確定是不是我這顆妖魄本身就是以人情緒為食的，後來我就放下了，因為沒發現什麼用處，還耽誤我修煉。”

 “那生死以心計呢？”

 “忘了。”寧九應擺手：“我都33了，，你叫我去回憶快二十年前隨手記的玩意兒，別太為難我，要不來給我用個喚憶術使使？”

 喻言：“哈哈，不用了……”

 ……

 雨如絲，掩在烏雲後的陽光稀稀疏疏灑下，陽臺上摔碎的吊蘭，在他離開前是什麼樣子，在他回來後還是什麼樣子。

 溫雨相打開推拉窗將碎片收拾進一個紙盒子裡放好，被雨水衝散的盆栽泥將陽臺染得斑駁，一滴猩紅的液體驀地滴入其中暈開。

 溫雨相楞了一下，這才遲鈍地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子，他的視線黑了一瞬，閉了閉眼才恢覆如常，手背上的血痕也格外刺眼。

 “……你又失去意識了嗎？”

 身後少年的聲音清清冷冷地傳入他的耳朵，溫雨相沒有立刻回頭，只是動也不動地盯著腳邊已經蔫了的吊蘭，半晌才開口，聲音有些啞：“還好，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