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非花(第2頁)

 大長老閉眼又睜開，沈穩道：“下山！”

 七長老將所有小輩收進自己的領域空間中，看著已經倒塌了大半的山祠，與身邊的十三長老互視一眼，他本想說什麼，眼角餘光卻突然看到了什麼。

 “大長老！您看！”七長老驚叫道，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就見黑暗中突兀燃起了無根的青色火星，接連亮起，如一條指引的光帶，往神祠的方向蔓延而去。

 所有人都激動起來，都下意識看向了大長老，後者胸口急促起伏了一下，死死盯著那些出現又漸漸消散的陰火，不再猶豫：“城隍大人在上！快！去神祠！！”

 陰火停留的時間並不長，猶如螢火，明滅閃爍，越往上走，寒氣越甚，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跟隨著打頭的幾位長老迅速去往神祠。

 ……

 “冒犯了，請勿見怪。”喻言站在嚴清神像前，抱歉的拜了拜，然後喚出了城隍劍：

 “星移指南，召我神思，請借一臂之力，開頂天之門！”

 神像受到神力感召，從下而上泛起了清靈的神光，在神像心臟位置，一塊巴掌大的人形玉牌顯現，後方的山壁也被光芒籠罩，困守此處的神龍之像從中脫離而出，仰天一聲長嘯，真正成了踏雲而去的神龍。

 從城隍像下蔓延而去，一道巨大的金色陣法出現，這一條條陣紋，像是密不透風的鎖鏈，鎖困住處於陣眼的城隍像。

 喻言緩緩吸了一口氣，握緊了城隍劍，朝著那人形玉牌狠狠砸下：“破陣！”

 清脆的碎玉聲幾不可聞，失去了力量供給的金色陣法隨之黯淡消散，那神龍虛影破山而出，怒吼著撞在了已經異變的陣法上，刺眼的光芒叫人無法直視。

 那神像中纏繞不去的殘念也隨著陣法被破而消散了，沒有了神力支撐的城隍像，被青綠黏滑的苔蘚覆蓋，破開的胸口擠著一簇不知名的小花。

 『……你來了。』

 『觀月。』

 清冷男聲嘆息著從喻言的耳邊拂過，喻言微楞，又看向完全被侵蝕了的城隍像，看到神像結印的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閃爍了一下，他飄了上去一看，是一顆晶瑩圓潤的珠子，只有普通玻璃珠那麼大，神像這麼大，藏在它的手中還真沒人能夠發現。

 將那珠子拿下後，喻言又聽到了那道聲音：

 『離開這裡，我的後輩。』

 『帶著觀月。』

 神祠上方直接被破開，風從洞口呼呼吹入，不知道哪處嵌了鈴鐺，此刻正響個不停，喻言感受到那些妖族已經快到了，將城隍劍插入陣眼所在，神力激盪，綿延不絕的山脈輕微震盪起來，驚起了無數正休息的飛鳥，山下龍門村村民都感受到了隱隱約約的震動感，紛紛出門慌張的看向飛鳥盤旋不下的秦山。

 “……”馬金要半張著嘴木然地瞪著前方，菸灰都掉在了他的外袍上他都沒去管，喃喃道：“年輕崽子就是有衝勁啊……怎麼這麼莽？”

 秦山底下有龍脈，也不算是什麼稀奇事，他們國家地大物博，但凡叫得上名的名山秀水，有點靈氣彙集正常，有龍脈，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