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非花
此花非花
暴雨下出現的男人像是溫雨相再年長几歲的模樣, 站在雨中,雨還未碰到他的身體就煙化消散了。
喻言表情空白大腦一片混亂,沒能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身為城隍, 一眼便看出對面那家夥也是貨真價實的溫雨相本人。
他下意識去看晉離,希望能從對方那裡得到答案, 畢竟在場幾人, 就馬金要不認識溫雨相。
晉離沒看他, 反而對著某處冷聲道:“滾出來。”
喻言見到阿京持傘從斷壁後走出, 她已經完全拋棄了慈悲偽裝現出了妖相, 長髮綰在腦後,不似常人的淺綠色雙眼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先生數年不見, 還是這般兇~”她慢悠悠走到那神似溫雨相的男人身邊, 表情可憐又無辜:“您就說早早將東西給了我, 也不至於讓大家今夜都如此大動肝火呀, 我也是為了拿回我的東西而已,怎麼就將我看做是強盜一樣的人呢。”
喻言聽她說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在前面還有個早就氣壞了的秋市城隍。馬金要怒氣瞬間轉移:“小小妖物還敢在此口出狂言!來得正好, 你就說,你要如何賠償我?以死謝罪如何?”
阿京眼波流轉,卻是不怕他的威脅,輕輕一哼:“以命賠償便是不能了,您不問我緣由就如此語言攻擊我,怕是不符合您的身份。”
馬金要深深疑惑了:“我要問你什麼緣由?我說, 那該死的黑毛畜生是不是你控制的?你瞧我這城隍廟被焚得如此模樣, 不符合我的身份?你說我以什麼身份問你?”
和他擱這兒擱這兒呢?
阿京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 後又道:“您說得是,不過我只能說是抱歉了呢,本來是想抓那幾個老東西的,這也不全是我的過錯……”
馬金要眉頭狠狠一抖,不再和她廢話,銀鐧化鞭朝著阿京揮去,炸出一片片刺眼的雷光,阿京沒動,她身側的男人抬腳向前邁出一步,空手便抓住了那竄動的鞭子,衣物上電光閃爍,他的表情卻完全沒有變化,他似乎懷有巨力,馬金要都被他的動作帶得往前了幾步。
暴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甚至完全不能稱之為雨了,就如同天上破了個大洞,無盡的水往這洞中奔湧而來,聲勢駭人。
喻言死死盯著那個男人,覺得自己就像在做夢,不然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溫雨相明明好好地收在他帶著的法寶中,這突然又出現一個“溫雨相”,他已經懵了,這是能出現的狀況嗎?
兩個人又怎麼可能擁有同樣的靈魂……
身後的門傳來吱呀一聲,蒙稚走了出來,他在廟內聽著外面的爭鬥聲,實在放心不下,而且族人們中的神木之毒還需要阿京的解藥。
“城隍大人。”蒙稚喚了他一聲,也不知是不是天色的緣故,喻言看到他的臉色比剛才還要晦暗,死氣幾乎從他的體內溢出了,但他本人似乎沒有自覺,“……好大的雨。”
喻言心中罵了幾句,蒙稚狀況不妙,那溫雨相只怕更糟糕,可恨的是他現在又不能直接察看對方的情況,他招手讓蒙稚靠近過來,手指聚集靈光,在他的額頭畫了一道符。
蒙稚睜大雙眼任他動作,見他結束後表情也依然難看不已,蒙稚不解道:“您發現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