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非花(第2頁)

 蒙稚直直盯著那隻小鳥，喻言聽他突然開口：“喻言大人，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嗯？”喻言收回視線，妖不會做夢，那是晉離的幻境效果影響的吧？

 魂登孽鏡現原形，鏡照人魂無所藏。

 孽鏡效果對喻言沒有用，他有神光護體，不可被孽鏡照出一生，他在幻境中見到的都是因為受身上的觀月影響，它一生都念著嚴清城隍，幻境裡全都是和嚴清城隍有關的一切。

 “我看到了一棵好高好高的大樹。”蒙稚語氣遲疑，似乎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做夢，他陷入了回憶，半晌後卻露出茫然的神情來：“我好像忘了，剛才我醒來的時候明明還記得一清二楚的，……只記得有好大的火。”

 喻言想到了生死簿記錄的事，沒有說話，蒙稚也不是非要為了個夢追根究底的，實在想不起來就搖搖頭：“算了，大概是因為那半個魂魄回來的影響，我也不是很想記起。”

 他醒來的那一瞬間，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狠狠刺穿，痛得他大腦一片空白，等他緩過來後，摸到了臉上冰冷的眼淚，他現在忘了做的夢了，但那尖銳的痛苦，還殘留在他的身體中。

 喻言又去看那隻鳥，寧九應和他大概科普了一下玄鳥的來歷，對它黏著溫雨相也沒什麼其他想法，倒是莫名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意味不明起來。

 嗯……玄鳥，不黏著蒙稚反而黏著溫雨相嗎？這玩意還真是隻認靈魂啊。

 十幾分鍾後，晉離和大長老回來了，他們剛進屋，喻言就聞到了奇怪的氣息，不重，很淡，隨著風飄來，又隨著風迅速消失了。

 蒙稚的反應大得誇張，幾乎是瞬間就躲到了喻言身後，整張臉都變得慘白。

 “……”喻言和晉離對上了目光，喻言頓了頓，視線下移，落到他手中拿著的銀色長槍上。

 這是要幹什麼？

 晉離徑直走到了溫雨相面前，直接開口：“鳳凰火呢？交給我。”

 溫雨相讓玄鳥揮離自己的身邊，站了起來：“它只剩下一點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幫上您的忙。”

 他一邊說，一邊四下尋找，從一處八斗櫃上拿了一個落灰的陳舊燈座，面不改色地拿了桌上的剪刀在掌心深深劃了一刀。

 猩紅的血落到燈碗中，很快就蓄了小半碗，溫雨相收手按住了傷口，那古舊燈盞有一絲亮得驚人的火光慢慢亮了起來，明明沒有引子，就那樣虛虛地浮在血上靜靜燃燒著。

 雖然有所猜想，但喻言還是驚到了，連忙上前掏出一張符給溫雨相止住了血，然後去打量那小小火苗。

 隔了一點距離，喻言都能感受到這火焰中傳來的恐怖力量，比玄鳥的那黑火更叫人顫慄恐懼，這是來自於已經消失的上古神獸的威能震懾。

 晉離點點頭，將那盞燈抓進了手裡，什麼也沒說就準備離開，喻言眉頭一跳，跟著他走出了門後才問：“你要自己去？”

 晉離回頭：“嗯？不然呢？”

 喻言氣得想狠狠踹他一腳，就聽晉離繼續說：“好好陪你的朋友，菟絲子妖那裡我去解決，馬金要傳來消息說暫時將她壓在了月灣。”

 “抓到了？那你還拿鳳凰火做什麼？”喻言不解，而且，他和大長老去哪裡了？距離近了，那股奇怪的氣息就重了，就從晉離身上傳來。

 “她不是想要鳳凰火嗎？那就叫她嚐嚐這陽火灼身的滋味如何。”晉離漫不經心道：“只是暫時控制住了，馬金要不能正面和她對上，她手中有神木之毒，馬金要無法對付，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