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非花
此花非花
黃昏時分, 晉離回來了,還帶著一臉晦氣的秋市城隍馬金要,他身上的t恤有好幾道撕裂痕跡, 像是被什麼帶刺的東西抽的, 有血跡,但沒有見到傷口。
見到喻言, 立刻攬住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小後輩, 這次你們可把我給坑慘了。”
他的桃樹不知道還能不能救活, 還有月灣……直接炸了, 他還要給秋市官方找個理由糊弄過去, 他都躲在這旮沓幾十年了,最大的事情也就是村子裡被小偷給偷走了電視機而已。
他們這幾人, 一來就給他捅了好幾個大/麻煩, 他修身養性那麼多年, 全在這兩日毀了個乾淨。
“……”喻言不敢說話, 訕笑一聲轉移話題:“阿京呢?您沒受傷吧?”
“受傷?還好。”馬金要扯了扯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那小妖怪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多手段, 哼。”
他的眼珠一轉, 聲音又降低了些:“她手中有一把扇子,等結束了,這玩意能給我當賠償嗎?那我們的事就一筆勾銷。”
我們有什麼事?
喻言迎上他的視線,對對方這故作無辜的期待模樣實在是無法直視,躲開了他的禁錮去了晉離身邊,上下一打量, 看不出有傷:“沒受傷吧?人呢?”
“在靈鏡空間裡關著, 回去再審。”晉離如常冷淡道。
“哦……那地府的東西追回來了嗎?”喻言又問,他實在好奇阿京偷走的是什麼東西, 但堂堂地府被一隻小妖偷走寶物還久久抓不到,他覺得自己還是別去戳晉離的痛處了。
聽到這話,晉離的眉頭不自覺皺了皺,語氣更加冷沈:“不在她身上了,從幻境裡我看到了,那東西已經被交給了一隻紙童子。”
喻言楞了一下,紙童子?他瞬間就想到了三儀寺的那個古怪神秘的官袍紙人,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你是說不老客?怎麼又和他有關係?”
“現在還不能判定和他有關,只不過是一隻紙童子而已,有能力做的也不是隻有他一個,我已經將這事告知了海市地府。”
會做這詭譎玩意兒的也就那麼幾個,上次就報告過不老客的事,但至今還沒有消息,晉離也沒什麼辦法,只能耐心等待。
不老客……
喻言想到黑暗裡那隻光是安靜站在那兒,都叫人心生寒意的紙人,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他可沒忘記於倩交代的關於對方做下的那麼多事,還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命,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
又在秋市停留了兩天,解決了遺留問題,至於馬金要的那棵桃樹,沒傷到根莖,大長老給桃樹注入了生機,想必來年,又會是碩果累累。
離開龍門村城隍廟的時候,喻言下意識回頭看去,馬金要朝他揮揮手,他的目光又落到院子裡被妖力催成了半人高的小桃樹上。
他的眼前彷彿又看到了嚴清城隍在桃花樹下愜意喝酒的模樣,他的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實在太快,他一時之間沒有抓住。
蒙稚一直送他們到了機場,這兩天裡,晉離暫時替溫雨相封住了那些多出來的記憶,等回海市後再由異事局的另外一人洗去他的記憶。
蒙稚臉上十分不捨,秦山被阿京抓走的妖族救回了大半,被她吃掉了妖丹的那些妖族……他們已經無力迴天,大長老把自己關在族祠一天一夜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從這無妄之災中恢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