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空虛、冷漠、人情

“**站到了，下車請做好準備。”渾渾噩噩的蔡斌一個激靈，隨著人群下了車，往單位走去。

 早上面帶微笑、眼含熱淚醒過來蔡斌，現在用行屍走肉來形容一點不為過。呆愣愣的起床吃飯坐上公交車，腦子裡什麼東西都進不去，就這麼一路瞪著車窗外的風景到了單位附近。

 正常人，早上還沒睡醒，就被叫過去參加死亡集訓，渾身被砍了好幾刀，血流的差不多快沒了死掉。然後，能夠強撐著恐懼折磨和痛苦的記憶再次過去面對，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可他呢？又直挺挺的躺在那裡，享受著上百個分身反饋來的一次次死亡的感受和肉體的痛苦。

 “我怎麼沒死啊？”蔡斌心裡默唸著。

 “對了，我有不死之身。那我怎麼沒瘋啊？”蔡斌開始像個哲學家了，哲學家是不是都只會簡單的問題和思考。

 雖然走了一路，但是他感覺自己已經和這個世界剝離開了。周邊的景物，嘈雜的聲音，一切都好像是一幅巨大的背景畫，自己像是走在畫上的人，完全的格格不入。

 點上一顆煙，深吸一口，尼古丁讓蔡斌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情。

 菸頭慢慢彌散開來的青煙似乎成了他和畫中世界唯一的聯繫，把原本平平無常的生活變成一抹抹顏色，再次塗抹到蔡斌的大腦之中，讓它逐漸有了色彩。

 “呵！”輕哼了一聲，甩甩頭，努力把煩惱都拋在一邊，開始整理今天要乾的活。

 今天要乾的工作有七項，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任務完成進度，蔡斌已經算出來，白天可以摸魚的時間能達到兩個小時。

 “這記憶力，穿越福利啊！”儘量想著開心的事情，蔡斌低低自語。說是福利肯定沒有錯，蔡斌現在腦子異常清醒，自從開始了查克拉修煉，身體、思維、記憶力等各方面的能力都長足進步。

 但是，就是一股莫名的寂寥感一直在心頭環繞。他現在想明白了，這種不適感的原因。

 人家穿越就穿一生，回到原來的世界，對穿越生活就是回憶而已。而他呢，回來一次，回憶一次。回來一次，感受一次。每次都差不多是死亡結局，重生並沒有給他帶來喜悅，反而總是痛苦的回憶。唉，生活原本就已經很痛苦了，但是他又無形的增加了更多的痛苦。他真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找虐。

 “被這群混蛋刺激的，我的精神被折磨成這樣，不瘋一定是我本來就精神強大，我還真是個天才！”蔡斌開著自己的玩笑。

 “不吃，吃膩了，他家的辣椒已經不夠辣了，我就要吃這家川菜嘛！”身邊走過一個撒嬌的小姑娘，看得出來，電話對面是一個舔狗冤大頭。

 “已經不夠刺激了嗎？”蔡斌一愣，自己是變厲害了？還是因為現實生活已經刺激不到自己了呢？的確，生活中的一切太祥和了。那邊，簡直是人間地獄。但是……！

 這種空虛感是哪裡來的啊？

 蔡斌不知道，他已經有了戰火中生活的人的感受了，他正逐漸成為一個戰士。

 蔡斌的同事今天明顯感覺到了蔡斌的不正常，至於哪裡不正常？哪裡都不正常。

 早上打水的時候，開著口的水壺在他手裡穩得一匹，這個傢伙不是平時跟帕金森一樣手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