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視死如歸

 秦長生沒回話，只是低頭咬了一口包子。不夜猴也知道自己這話不合時宜，悻悻地縮回咖啡機頂端，繼續盯著爪尖的咖啡漬。

 餐桌上的氣氛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墨墨沿著餐桌對角線流淌，途經每個人的餐具時都留下句墨跡速乾的早安問候。秦長生伸手要取胡椒瓶，黑色流體早一步裹住玻璃瓶推來，在桌面拖出未乾的尾跡像道微型銀河。

 當第七片培根結束油脂的畢剝輕唱，陸輕羽指節叩響胡桃木桌面。所有餐具同時靜止，茶湯表面漣漪統一逆時針旋轉三圈，凝結成七枚青銅幣形狀的水紋印章。

 “我們可以提前約法三章。”秦長生放下筷子，目光堅定，“我們永遠不對彼此出手，承諾非必要情況下，不得干預彼此人物，不得對彼此闖關產生影響，更不能對彼此出手。”

 曹萌萌拆開發繩的瞬間，辣椒籽從髮梢簌簌落進碗裡。她抬頭看向秦長生，眼神複雜：“秦長生，你確定要這麼做？這種約定在遊戲裡，往往是最先被打破的。”

 秦長生點了點頭：“我確定。如果連我們自己都不信任彼此，那這場遊戲還有什麼意義？”

 董煥的充電線沿著踢腳線蜿蜒，金屬接口偶爾迸出藍色電火花。他垂眼盯著遊戲機屏幕，靜音模式下像素小人正在重複揮劍動作，斬落的血珠化作墨汁滲入鋼化膜裂縫。他沉默了片刻，最終輕聲說道：“我同意。”

 吳雨瞳剪斷一根橫亙在糖罐上方的菌絲，斷裂處滲出兩滴銀白孢子，落在紅茶裡化作轉瞬即逝的月牙。她抬起頭，目光平靜：“我也同意。”

 陸輕羽端起保溫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湯，隨後點了點頭：“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也沒意見。”

 不夜猴從咖啡機頂端跳下來，落在陸輕羽肩頭，尾巴輕輕掃過他的臉頰：“我也同意，不過我得提醒你們，這種約定在遊戲裡可是最容易被打破的。”

 秦長生笑了笑，目光掃過餐桌上的每一個人：“那就這麼說定了。不論接下來發生什麼，我們都要遵守這個約定。”

 餐桌上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一些，墨墨在桌面凝出“約定成立”四個大字，隨後化作一團墨水，重新回到秦長生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