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高燒暈厥病難忍(第2頁)
賀閻大大的呼了一口氣,甩了甩手裡的兩把彎刀。
“既然事情都結束了,那我們都該幹嘛幹嘛去吧,今晚的事明天再向主上稟報。”
祁延點了點頭,牧聞硯也應了一聲,轉身要將餘下的弟子帶走,奸細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四人正要抬步離開的時候,只聞吱呀一聲,是木門打開的聲響,頓時心中一涼。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楚厭殊。
他轉過身,瞳眸驟縮,遙遙看向臺階之上,那兩扇大大的紅漆木門緩緩打開。
一位身著面色肅冷的寬袖玄袍男人踱步而出,身後跟著一名黃衣女子和一位披著厚實紅色狐裘的白髮男人。
楚厭殊面色發白,唇皮乾裂流血,身上的黑衣早已被汗水浸透,一陣冷風吹來,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祁延清楚其中的利弊,他正要抬步過去,想把責任攬在他身上,畢竟是他得到消息太晚,致使成影宮沒能在第一時間排查奸細,以至於給了刺客闖入成影宮的時間。
楚厭殊至少覺察及時,周到嚴密的進行了佈防,在這次暗殺行動中,他不僅沒有過錯,反而應受嘉獎。
可祁延垂在身側的手被人握住了。
握住他的手溫度冰涼,沒有一絲熱氣。
祁延偏頭看向楚厭殊,擰眉低聲斥道。
“責任在我,你發著高燒就別逞強了。”
楚厭殊卻是垂下眸子,神情黯淡下來,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二哥,你知道的,主上向來不喜我,我一人擔下責罰,你們都會免受責罰。”
祁延冷笑,用力扯開了楚厭殊的抓握,“不需要!”
楚厭殊抿了抿唇,沒再多言,只是先一步的踏上了臺階。
他太清楚段聿晟的脾氣了。
何必拉上其他人和他一起受罰呢?
祁延無父無母,是個孤兒,身世清白,段聿晟自然會多信他幾分。
賀閻年紀尚輕,不過是普通農戶之子,容易拿捏,段聿晟沒有防備他的理由。
牧聞硯據說身份尊貴,落魄來此也不過是求生罷了,身世依舊清清楚楚。
只有他,待在這成影宮,處在中原大地上,卻與魔教中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
主上不信任他,懷疑他,理由合理且充分。
祁延面色嚴肅的跟上了楚厭殊的腳步。
他們四人一起來到凌雲殿外,齊齊躬身行禮。
楚厭殊卻在行完禮之後,摘下佩劍擱在地上,撩起衣襬,雙膝跪地,說道。
“屬下失察致使刺客闖入,雖刺客已經解決,然實有失察之責,屬下願承受所有責罰,請主上降罪。”
段聿晟身上披著外袍,烏黑的青絲隨意的用玉簪挽著,晚間的時候,他便知道今夜會有一場針對他的刺殺,但這場刺殺並未產生多大的影響,所以他不關心,只待外面的影衛將這些事全權解決掉。
只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這次似乎比夢裡那次解決的更快一些,畢竟之前那次,有一名刺客闖入凌雲殿了。
那名刺客會被殿內所設的機關術當場絞殺,血肉模糊。
但現在那個刺客並未闖入。
顯然事情有變,是什麼影響了事態的發展呢?
段聿晟雖沒想明白,但他思慮著,或許往後事態的發展並非就會如夢中那樣,到了最後,他不會那樣慘烈的死去。
意識到這一點,段聿晟心境開闊,面露愉悅,便起身想出門親自查看一番。
他聽到了眼前跪在地上請罪的影衛所說的話。
無非是想一人擔下責罰罷了。
不過是小事,心情不錯的段聿晟當然可以滿足他,他嘴角勾起一抹寒涼的微笑,忽而想起什麼,往前走了幾步,距離那個影衛近了些,循循善誘著詢問道。
“若本座給你的懲罰很重,你……不怕死嗎?”
段聿晟居高臨下的看著身前跪在地上的人,淡淡的掀起眼皮,睥睨著他。
沉冷的聲線鑽入耳中,楚厭殊閉了閉眼,眼前的視線暈的厲害,他只能將餘下所有的力氣用在保持清醒上。
撐在地上的五根手指死死的扣著地面,用力的恨不得摳出血來。
楚厭殊用疼痛促使自己保持清醒,聞聲誠實的回答道,嗓音乾澀。
“回主上,屬下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