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無情最有情

過了一會兒，百里東君似是想起了什麼，無奈地嘆息一聲：“唉！”隨後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之意。

 他正在回憶之前在碉樓小築所聞到的那股奇特香味。

 在眾多濃郁撲鼻的酒香之中，竟然夾雜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桃花香氣，令人難以忘懷，想來便是那壺十三年的秋露白。

 回憶著桃花的香氣，在記憶深處，浮現出儒仙兒時對他的諄諄教誨：“東君啊，每一種酒其實都有著它們獨特的性格，就如同我們每個人一般！而那些具有不同性格的酒呢，自然而然地也就擁有了各異的滋味。”

 那時年紀尚小的百里東君正趴在一棵高大的樹上，手中搖晃著一個小巧玲瓏的酒壺，眨巴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徒兒老是聽聞天啟城裡的秋露白，據說能夠品嚐出三種味道來，難不成這種酒竟然有著三種性格不成？”

 儒仙聽到這話後微微一笑，緩聲道：“當酒滑過心頭之時，心頭所湧現出來的究竟是何種滋味，那麼這酒便相應地呈現出什麼樣的味道。並非取決於酒本身，而是由於我們的心被那股酒氣所牽引所致啊！如此一來，千絲萬縷、紛繁複雜的思緒便會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百里東君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似乎仍有些似懂非懂，於是繼續追問道：“那麼師父您最喜歡飲用哪種酒呢？”

 儒仙聞此言語，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神情變化，彷彿回憶起了某些深埋心底的往事。

 他下意識地將手緩緩抬起，眼神之中閃爍著光芒，輕聲說道：“於我而言，那種酒所帶來的滋味，既是我此生最為歡愉暢快的時候所感受到的，同時也是......令我深感遺憾和懊悔的。”

 話音未落，他卻又如大夢初醒般迅速地把手收了回去，神色間滿是落寞與寂寥。

 一旁的百里東君見狀不禁倍感詫異，瞪大了眼睛驚歎道：“世間竟還有如此神奇的酒存在啊！居然能夠同時佔據兩種截然不同的極端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