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視(第2頁)
他記得這人是林觀德的貼身侍女,如今竟死了,他匆匆回去向謝明稟報了此事。
謝明倒沒有料到白鶴竟然出了事情,他有些驚愕,道:“你莫沒有看錯?”
“屬下昨日得了公子吩咐就一直盯著林公子那處,卻見他回了屋後再也沒有出過門來,在今晨的時候就看到了三殿下去尋了他,後來慌慌張張從裡面跑出來去搬了幾名錦衣衛過來處理白鶴的屍體。”
“然後呢?”謝明問道。
“這林公子竟跟個沒事人一樣,還在那裡教著三殿下習劍。”
事情十分明瞭,白鶴定然是死在林觀德的屋中,但是怎麼死的誰也不知道,只有林觀德知道。
然而奇怪的是,白鶴和林觀德的關係如此之好,可她死了林觀德竟一點也不上心,連難過的情緒似也未曾表露出來過。
千恆問道:“白鶴的死莫不會和這徐小姐有關?不然為何會這樣湊巧。”
謝明不知道其中緣故,但見林觀德昨日那副模樣,恐怕是脫開不關係。
他默了聲,用手指按壓著太陽穴,舒緩心緒,這幾日發生了太多事情,許多事情紛紛雜雜混在一起叫人看不清楚,但總感覺就差那麼一點就要摸到了真相。 只不知道林觀德在其間又是什麼角色。
謝明不再去想這事,只問道:“最近京中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也無甚大事,就是楊掌印和徐閣老又在那裡因為觀音殿扯皮。”
謝明冷哼一聲,“這錢戶部倒是批下去了,他們那邊又打起來了。”
“是了,不過我看林家也不過如此,只要拿捏了林黨的人他們就鬆了口,我瞧也沒什麼大能耐,林家許是撐不了幾年。”千恆身在侯府,自是對林家頗有不滿,只覺得他們是後來的破落戶,即便當上了首輔也只是運氣好些。
林家趁亂而生,挾時局而放蕩。只有些小官小戶會投林府,另外一些高門大戶哪個瞧得起他們,林黨除了林永善為首外,無甚什麼大的勢力。
謝明不認可千恆的話,林觀德這步棋一石二鳥,別人看不出來,但謝明如何不知。
他不再說話,有些事情現在看不出來,但隨著時間漸漸過去,總會浮出本真的。
離白鶴死了已經過去好幾日,徐衡玉雖出了那事,但曹家並沒有去退婚,反而是徐家自己去退了婚。
曹家與徐家是世交,曹洛意與徐衡玉幼年相識,二人情誼深切,即便出了這種事情他也如何都不肯退婚,但最後徐衡玉以死相逼,若不退婚,她就去死。
最後這樁婚事也只能作了罷。
這曹洛意前些年也在白鹿洞讀書,後來在鄉試之中了個舉人,卻只從基層做起,在江西承宣布政使司照磨所當個從七品的小官。
這邊好不容易與徐衡玉說完了親事不日就要成婚,結果就出了這等事。
這曹洛意與徐衡玉還當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徐光行也一直沒來書院,只在家中陪著徐衡玉,一開始的時候徐衡玉狀態十分不穩定,時常半夜醒來號啕大哭,亦或者一人藏在被子裡死都不肯出來。
她這樣子,許多人都說她是瘋了。
白鶴雖然死了,但日子總是要繼續過下去的。林觀德同從前無甚兩樣,該吃飯就吃飯,該練功就練功,她把蔣十餘的功課做的很好,其他先生的課依舊偷懶耍滑。
一切都如同昨日,除了謝明,她不再會去纏著謝明。大多數時候她不是在教李穆晚,就是自己練功,院子裡的樹都快被砍突了,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樹身。
五月中旬的時候,水天兒終於到了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