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打人(第2頁)

 林觀德微微皺眉，只聽那王若棠繼續說道：“原還只以為你是一愚鈍的商人之女，除了生得還算不錯便是病弱無能，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王若棠的眼中不屑還在，並沒有因為話裡在誇獎林觀德而高看她幾分。方才在眾人面前她還有所掩飾，然而如今看著林觀德的眼神仿若是在看一髒了眼的垃圾。

 林觀德心中暗想莫非這沈知弗先前是得罪過了這人，否則何以遭致她這般厭惡。

 王若棠睨了她一眼道，哪裡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她只朱唇輕啟，“你從前未曾得罪過我，只不過是因為你身份低賤髒了我的眼罷了。”

 王若棠相貌生得極端正，這話從她口中說出非但沒顯得哪裡不對，反而叫人徒生畏懼。

 秋風拂過，吹得衣角獵獵，衣服貼在林觀德的身上，更顯得她身形清瘦。

 林觀德揚了揚眉，重覆了那王若棠的話說道：“身份低賤？”

 王若棠就那樣看著林觀德，她的臉上看不出來生氣，只那眼神突然凌厲了幾分。

 林觀德朝那王若棠步步逼近，迫視著她,“髒了你的眼？”

 林觀德瞳孔漆黑幽深，王若棠盯得久了，甚至覺得自己要掉了進去。

 林觀德近乎快貼到了她的眼前，她被逼得想要倒退，然而林觀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貼在王若棠的耳邊笑著說道：“既然髒了你的眼不看不就成了，這世上看不慣我的人多了個去，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你又何苦犯渾給自己尋不痛快呢？”

 王若棠聽林觀德如此挑釁許久才回過神來，她將林觀德抓著她的手一把甩開，惡狠狠地看著林觀德說道：“商人之女，無怪乎此！”

 她的視線瞥到了看臺上的人，見有幾位夫人往這邊看來，她才驚覺方才失態。她攏了攏袖口，又摸了摸頭髮確保髮髻沒有散亂，整理好了這些才又恢覆了往日的神態，她冷冷說道：“你父親死了不說，就算活著也只是個杭州的商戶罷了。你這輩子都肖想不了侯府，就是嫁給謝明做妾你都不配。”

 “所以你就是想要同我說讓我離謝明遠一些是嗎？你怎知是誰纏著誰呢？”林觀德看著不遠處的馬球場，此刻他們已經打完了一場馬球，這會正收拾下馬。

 王若棠臉色難看了幾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小姐是聰明人，我也不想再多說了。我知道王小姐做到如今這般地步有多辛苦，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便已經十分困難，況且王小姐才情了得，想來更是廢了不少的氣力。”

 看著王若棠面露慍色，她只繼續說道：“尋常人家只是遵循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只有王公貴族的人才對女子的才情德行有要求。王小姐做到這樣，不就是為了嫁入高戶當主母嗎？”

 王若棠顯然被說中了心事，這些年來她苦苦經營，博取一個好名聲也是因為此等緣故，好在前幾日那謝夫人找到了她的母親，這便證實了她些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然而二人這還是第一回見面，林觀德是怎麼知道的。

 既然被拆穿了王若棠索性不再裝了，她面上又露出了那萬年不變的得體笑容，只是說道：“是啊，這信陽侯府就是最好的人家，你若是識趣的就別同我爭了，你的出身入不了謝夫人的眼。”

 謝明少年進士及第，出身也好，性子也好，如今這樣的年紀還未曾納過一房小妾，這樣的夫家打著燈籠也是沒處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