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思禮,0.5的姐
“你和許意知——”晏何安差點嘴瓢, 話到嘴邊,硬是憑藉扭轉乾坤,“你是丶你是基於什麼緣由突然問我這個?”
“反應還挺快。”秦夏意外的揚了揚眉。
本想殺他個出其不意的。
晏何安乾巴巴的笑了笑, 被她這一手玩得,煙差點抖掉。
秦夏把腕上的表摘下來遞給他, “昨天優優在休息室的洗漱臺邊看到,以為是我的那支, 順手放我包裡了。”
夜色下,表鏡泛出一層靜謐的藍光。
透過那層如紗似霧的薄光, 指針沿著造物主為它框下的世界畫著規律的圓。
晏何安活了二十五載, 頭一回體會到‘宿命’的餘威。
“你不會在想應付我的說辭吧?”秦夏半開玩笑。
能在當下把表拿出來,首先是出於對晏何安的信任。
其次,昨天中午結束站臺活動後,她特地請品牌方的製表大師幫她做了鑑別。
兩支表都是正品, 機芯夾板上的電鍍編碼一致,錶帶材質丶紋路一致。
不同之處也是有的, 許意知那支明顯舊一些,但保養得很好,走得比秦夏那支要準。
情況很有趣, 類似印鈔機發生錯誤,印出兩張編號相同的鈔票。
製表大師建議她找生產商仔細問問。
但秦夏的心裡還有另一種猜測。
“這是許意知那塊?”晏何安從她手裡接過來,拇指摩挲著冰涼光滑的表鏡, 心情不是一般的覆雜, “我不確定由我跟你說, 她知道了以後會怎麼想。當然,如果你非要我告訴你實情,我會說。畢竟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我們接下來的合作。”
秦夏對此回答還算滿意, 心有慼慼焉的點了個頭,舒展開四肢,昂起頭看天。
天空很深,夜色很濃,今晚沒有星星。
“公演開始前,我收到老先生病逝的消息,當時場面一下子就混亂起來了。春婉婷急得眼眶發紅,周嶼鈞從前臺咋咋呼呼的回到觀戰室,問我們怎麼辦?”
秦夏說到這裡,無語的笑了兩聲。
能怎麼辦?
周嶼鈞這個人,狡詐丶陰險,極惡劣!
他想翹掉錄製第一時間趕去宋家刷臉,卻來攛掇秦夏和春婉婷當馬前卒。
春婉婷那智商忽高忽低,得虧秦夏把她摁住了,不然一晚上能鬧出不少事。
“跟著我媽打電話來問我在哪兒,說我爸血壓飆升,吃了降壓藥,不管不顧的要阿東開車送他去見老哥哥最後一面,讓我趕緊過去跟他們碰頭。我跟他們說,我在工作,走不了,外面坐著幾百觀眾,錄製馬上開始了,學員們還指著我鎮場。我爸在電話那邊罵我沒良心,還叫阿東開快點兒。”
秦夏也急了。
陳茂元跟宋思禮還是穿一條開襠褲從製片廠熬出來的兄弟兩,陳導走了嗎?
站在後臺角落裡擦乾了眼淚,調整了情緒,挺了直腰桿兒出來主持大局。
誰比誰容易?
“我弟,秦東,17歲的高中生,上個月剛拿到駕照,我爸讓他開車……”
秦夏說到這裡,接連搖頭。
“然後就有一股火在我五臟六腑來回的燒,再然後,你猜怎麼著?”
晏何安猜,該說到他家許意知了。
不對,是秦夏家的。
他在正主的親媽面前充其量只是個打雜小弟,雖然以後大概率會發展為母女兩的首席調節員,以後的事,再說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