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聲東擊西之策

餘謹剛踏入府門，就看見諸葛亮和賈詡已經在後堂等候。

"；主公。"；兩人起身行禮。

"；坐吧，"；餘謹解下官服外袍，"；今日怎麼這麼早？"；

"；回主公，"；賈詡苦笑，"；御史臺那邊，今日是待不下去了。"；

下人們端上飯菜，三人圍坐而食。

"；說說看。"；餘謹夾了一筷子菜，"；御史臺那邊如何？"；

"；主公您是沒看見，"；諸葛亮搖頭道，"；那個御史中丞韓承業，一見我們就給臉色看。安排的值房，怕是十年沒人住過，到處都是蜘蛛網。"；

"；倒是和門下省那邊如出一轍。"；餘謹淡淡一笑。

"；不止如此，"；賈詡放下筷子，"；那韓承業還說，我們兩個小小的侍御史，就想查案子？讓我們老老實實抄抄文書得了。"；

賈詡來了興趣，"；主公今日在門下省做了什麼？"；

餘謹將白日裡的事說了，兩人聽得連連點頭。

"；難怪御史臺那邊突然變了臉色，"；諸葛亮恍然大悟，"；下午的時候，韓承業忽然把我們叫去，說什麼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呵，"；賈詡冷笑，"；這是怕主公動了鹽政，要來討好我們了。"；

"；軍師說得對，"；諸葛亮接道，"；這些人，不過是牆頭草罷了。主公一顯威風，他們就怕了。"；

"；倒也不全是這樣，"；餘謹放下筷子，"；他們現在，不過是在試探。等發現我們真要動真格的，怕是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主公的意思是......"；賈詡若有所思。

"；御史臺雖小，但卻是監察百官的重要衙門。"；餘謹正色道，"；這次查案，少不得要用到御史臺的力量。你們兩個且忍著些，等案子一查出來，御史臺就是我們的了。"；

"；主公放心，"；諸葛亮笑道，"；我和文和在御史臺，自會替主公打點好一切。"；

"；是啊，"；賈詡也笑了，"；讓他們小覷我們也好，等案子一查實，他們想不配合也得配合。"；

"；主公，"；諸葛亮放下筷子，神色凝重，"；江南私鹽案牽涉太廣。不僅有江南世家，還有朝中各派勢力參與其中。現在就掀開這個蓋子，恐怕阻力太大。"；

"；軍師說得對。"；賈詡接道，"；尤其是江南那些世家，根基深厚，與朝中不少重臣都有姻親關係。貿然查辦，只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而且，"；諸葛亮繼續道，"；一旦動了江南的私鹽，必然會牽連到戶部。我們現在根基未穩，不宜過早樹敵太多。"；

餘謹聽著兩人的分析，卻是輕笑一聲："；你們以為，我今日在門下省那般興師動眾，真的是要查私鹽案？"；

"；主公的意思是......"；兩人一愣。

"；聲東擊西罷了。"；餘謹端起茶杯，"；讓他們如驚弓之鳥，亂了陣腳。私鹽案確實要查，但不是現在。"；

"；那主公今日......"；

"；混淆視聽。"；餘謹眼中精光一閃，"；現在江南世家、戶部那邊，必然都慌了神。等他們忙著應付私鹽的事，我們的真正目標，反而更容易得手。"；

"；戶部！"；賈詡恍然大悟，"；主公是要借這個機會，動戶部的人！"；

"；不錯。"；餘謹放下茶杯，"；讓他們以為我們要查私鹽案，自然會把注意力都放在這上面。到時候，戶部那邊反而會放鬆警惕。"；

"；高明！"；諸葛亮讚歎道，"；主公這一手，打亂了對手的部署。他們現在肯定想不到，我們的真正目標在哪裡。"；

"；主公，"；賈詡忽然想到什麼，"；按照原定計劃，我們今日一早就該動手拿下吳慶年。為何......"；

"；文和，"；餘謹搖頭一笑，"；你覺得，就憑我一個同中書門下，能直接拿人嗎？"；

"；這......"；賈詡一愣。

"；雖然同中書門下是從三品，位高權重。"；餘謹解釋道，"；但要動一個吏部侍郎，也是要講規矩的。先要有人彈劾，御史臺要立案調查，門下省要審核，中書省要複核，最後還要經過陛下首肯。"；

"；這麼說......"；諸葛亮若有所思。

"；不錯。"；餘謹點頭，"；我們現在在朝中毫無根基。御史臺那邊，你們也看到了，連個像樣的值房都沒有。要是今日一來就要拿人，怕是連立案都立不了。"；

"；所以主公今日在門下省大張旗鼓地查私鹽......"；賈詡眼前一亮。

"；正是為了立威。"；餘謹冷笑，"；讓他們知道，我這個同中書門下不是好惹的。等過幾日風聲放出去，御史臺那邊自然會有人來巴結。到時候，查吳慶年的案子才好立起來。"；

"；主公高明！"；諸葛亮讚歎道，"；這樣一來，不僅能收服御史臺，還能讓吳慶年放鬆警惕。他們只會以為主公是在查私鹽案，根本想不到自己才是真正的目標。"；

"；而且，"；賈詡補充道，"；等御史臺那邊站在我們這邊，查案的程序就好辦多了。"；

"；不錯。"；餘謹站起身來，"；朝堂之上，最重要的就是規矩二字。我們要拿人，就要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否則，就算拿下了吳慶年，也會被人抓住把柄。"；

"；那主公準備何時動手？"；諸葛亮問道。

"；再等幾日。"；餘謹眼中寒光閃爍，"；等私鹽案的風聲鬧得再大些，等御史臺那邊服軟了，我們再來收拾這些人不遲。"；

御書房外，陳元方跪在臺階下，身旁是翰林院掌院學士徐清。

"；陛下！"；陳元方聲淚俱下，"；老臣在門下省二十餘載，兢兢業業，從未有過差錯。今日卻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如此羞辱，還請陛下為老臣做主啊！"；

"；是啊，陛下。"；徐清也跟著道，"；餘謹初來乍到，就敢對老臣如此無禮，實在是不把朝廷規矩放在眼裡。"；

御書房內，趙汝安端著茶盞，神色平靜。他聽著外面的哭訴聲，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陛下！"；陳元方繼續哭訴，"；老臣為朝廷鞠躬盡瘁，先帝在世時，也曾誇讚老臣......"；

"；啪！"；

一聲脆響，趙汝安將茶盞重重放在案几上。他望著窗外的夕陽，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這些人，在朝堂上耀武揚威慣了，如今遇到個硬茬子，就來御前哭訴。可他們怎麼不想想，自己為什麼要讓餘謹身居高位？

"；陛下......"；外面的哭聲依舊不斷。

趙汝安卻彷彿沒聽見一般，自顧自地又倒了一杯茶，輕輕吹著茶麵上的浮沫。

這些倚老賣老的老臣，也該給他們點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