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雪姬 作品

第3章 整頓解家

在北京與河北交界的崇山峻嶺之間,隱秘著一片廣袤無垠、約達一百八十萬畝的盆地。此處四季如春,景緻美到極致,仿若人間仙境一般。新華夏成立之後,九門整體從長沙遷移至這片盆地,新月飯店也隨之成為九門總部,巍峨聳立,氣勢非凡。

 九門遷移此地後重新進行了排位佈局。上三門由張家、王家、吳家組成。張家代表人物張日山坐鎮新月飯店,總領全局事務。新月飯店坐落於太極八卦陣陰陽魚的陽眼之上,而陰眼之處則是預留出來,以供張家現任族長張起靈日後構建張家古樓所用。

 吳家與王家,分別雄踞乾、坤之位,牢牢把控著九門之中最為關鍵核心的資源與權勢,他們的祖宅雄偉壯觀,盡顯其卓然不凡的地位。中三門裡的解家、霍家、陳家,則位列震、巽、坎方位,承擔著九門內外眾多事務的運營與協調工作,家族成員常常奔波於大江南北,忙碌不止。下三門的齊家、李家、劉家,處於艮、離、兌位,各自恪守自身職責,有的擅長情報蒐集,有的則精於後勤保障事務。

 齊老爺子身為九門之中的核心與靈魂人物,心裡明白這片地方雖隱蔽安全,可與外界的聯絡溝通同樣不可或缺。於是,他引領九門眾人耗費數年光陰,在與乾位相對的山下挖掘出一條長長的隧道。此隧道徑直通向山外,出口極為巧妙地隱匿於一片以桃林作為陣基的幻陣之中,如此一來,既便利了九門與外界的往來交流、互通有無,又能夠有效防止被外界之人察覺發現。

 這一日,解家老宅裡跟炸開了鍋似的,喧鬧聲一陣接著一陣。大廳中,三位長老和十二位旁支家主都聚齊了。解家大長老氣得眼睛瞪得滾圓,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的柺杖使勁往地上一敲,“咚咚”聲震得人耳朵都麻了:“都吵吵啥呢?還有沒有點規矩了?族長不過就出去了三天,你們就鬧成這樣?”

 “您可不能這麼說。”解雨臣的小堂叔臉漲得通紅,像個被點著了的炮仗,氣呼呼地揮舞著胳膊,“誰知道他跑哪兒閒逛去了,現在生意出了問題,卻連他的人影都找不著!”

 二堂叔眉頭緊緊擰成一個疙瘩,快走幾步上前,手指在空中狠狠一點,趕忙接話道:“他就是太年輕,做事不靠譜。整天就知道在戲園子裡唱戲,自家生意都扔一邊不管,還老是惹麻煩,現在可好,把宋大公子都給招惹上了,這可怎麼辦喲。”說完,還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憂慮和不滿。

 “就是啊。”幾個年輕的旁支家主湊在一塊兒,嘰嘰喳喳地咬耳朵。其中一個眼珠滴溜溜轉的,挑著眉毛,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說:“聽說把宋大公子迷得五迷三道的,連日本妞都不要了,竟然打算拿一半家產當聘禮娶咱們族長呢!”

 “誰說不是呢!”一個矮胖子眼睛眯成一條縫,臉上掛著那副讓人看了就不舒服的猥瑣笑容,身子還左右晃悠著,“嘿嘿,說不定現在他正在宋大公子床上躺著呢!”

 “哎,不是說族長沒答應嗎?”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皺著眉頭,一臉憨厚地反駁,嘴巴微微嘟著,眼睛裡滿是疑惑。

 “解大憨,你懂個啥呀!”一個說話細聲細氣、走路扭腰擺胯的人,翹著蘭花指輕輕戳了戳那青年的肩膀,“這叫欲擒故縱,還是族長有手段……”

 下面的議論越來越不像話,又低俗又離譜,嘈雜聲也越來越大,這些謠言就跟長了翅膀似的,很快就在九門裡傳遍了。

 上座的二長老和三長老嘴角微微上揚,對視一眼,心裡都跟明鏡似的,眯著眼,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不但不制止,還挺高興看到這一幕的。今天這場鬧劇可都是他們倆在背後搗鼓的,就等著宋大公子能把好事辦成,來解家提親呢。他們才不管解雨臣的面子往哪兒擱。

 大長老瞅著他倆這副德行,心裡啥都明白了,無奈地搖了搖頭,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些,輕輕嘆了口氣,慢慢閉上眼睛養神,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就在這事兒越鬧越厲害的時候,突然聽到院子外面有人扯著嗓子喊:“族長回來了!”

 解雨臣領著張起靈、吳邪、胖子和陳墨,踏入議事大廳的瞬間,那原本如潮水般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掐斷,戛然而止。廳內眾人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迅速整理好坐姿,緊接著彈簧般齊刷刷起身,畢恭畢敬地立在兩側,目光緊緊跟隨著解雨臣的身影。

 解雨臣面容沉靜如水,波瀾不驚,步伐堅定而又沉穩,每一步落下都似帶著千鈞之力,徑直向著高臺上那象徵著權力與威嚴的主位走去。主位右下首,三位長老猶如三棵蒼松,早已靜靜地佇立在那裡。解雨臣眼神淡淡一掃,二長老與三長老像是被風拂過的湖面,微微泛起一絲緊張的漣漪,而他只是對著大長老輕輕頷了頷首,便如王者歸位般安然落座。

 張起靈、吳邪、陳墨、王胖子四人,猶如忠誠的護衛,依次在解雨臣身後兩側站定。他們身形挺拔,似淵渟嶽峙,不動如山,彷彿只要有他們在,這議事大廳就被一股無形的氣場籠罩,肅穆與威嚴之感油然而生。

 解雨臣並未對剛剛發生之事有所追究,他神色平靜,緩聲道:“今日乃十二月三十日,是我解家一年一度的家族會議。”言罷,他目光如刀,緩緩從眾人面龐上一一掃過,“各位家主,是時候將今年的總賬目以及總收益的百分之十呈交上來了。”

 聞聽此言,二長老與三長老迅速對視一眼,極其隱蔽地向自家的幾個家主使了眼色。

 接收到信號的解連城率先站了出來,高聲說道:“自老族長離世,少族長又慘遭毒手之後。”說罷,他有意瞥了一眼站在解雨臣身後的吳邪,接著講道:“我解家便逐漸走向衰落,諸多生意被他人搶奪,如今貨品成本亦是居高不下。自小族長您繼位以來,可有多久未曾組織人手下鬥了?這般情形,家族大業怎能昌盛?”

 緊接著,又有一位家主起身附和:“是啊,小族長。您雖年少有為,但在這諸多事務的處理上,似乎太過軟弱。家族中的一些舊規陋習,您也未曾大力整肅,長此以往,解家威嚴何在?”

 一時間,議事大廳中議論紛紛,諸多不滿之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嘈雜混亂之際,張起靈、吳邪、陳默和王胖子站在解雨臣身後,猶如堅實的壁壘。張起靈目光冷峻,氣場強大,他一步一步緩緩踏入大廳中央,所經之處,那些原本喧鬧的旁支和手下瞬間噤若寒蟬。

 張起靈停住腳步,聲音低沉卻清晰地說道:“解家之事,自當由解族長定奪。爾等在此喧譁,是何居心?”

 有那不知死活的旁支子弟還想強辯幾句,張起靈眼神一寒,身形閃動,瞬間便制住了那人。吳邪也走上前,冷冷道:“你們以為主家是可以隨意拿捏的嗎?”王胖子在一旁附和著:“就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陳默則默默注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異動。

 二長老與三長老見勢不妙,想要偷偷溜走,卻被張起靈一個眼神鎖定。張起靈手微微一揮,幾個解家親信迅速上前,將二長老與三長老擒住。

 “今日這般行徑,是在挑戰解家的規矩。這便是下場。”張起靈冷冷說道,將二長老與三長老押至解雨臣面前。此舉無疑是殺雞儆猴,讓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了,解雨臣的地位不容置疑,解家的規矩不可觸犯。

 解雨臣微微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整個議事大廳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向被擒住的二長老和三長老,每一步都彷彿踏在眾人的心尖上,帶著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解雨臣心中暗自思忖,這二長老和三長老,平日裡就小動作不斷,今日公然發難,必定是籌備已久。他們妄圖削弱自己的權力,瓜分家族利益,將解家多年的心血據為己有。想起之前被莫名下藥,險些被送到宋大公子床上的遭遇,解雨臣心中就湧起一陣寒意,他知道這背後定是二長老和三長老與幾個旁支家主狼狽為奸,雖然此事還不便明說,但今日定要讓他們為所有罪行付出代價。

 二長老心中暗自懊惱,他本是家族中資歷頗深之人,一向自視甚高,覺得解雨臣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自己才應該是解家的掌舵者。此次設計,本以為天衣無縫,先用給解雨臣下春藥,再神不知鬼不覺地騙他去見宋大公子,屆時引發家族醜聞,解雨臣必然身敗名裂,自己便可順勢上位。可如今,看著解雨臣那鎮定自若、步步逼近的模樣,他慌了神,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心中不停盤算:“這小子怎麼可能逃脫?定是那幾個蠢貨辦事不力,壞了我的好事。我在解家經營多年,豈能栽在這毛頭小子手裡?若是他真有證據,我該如何狡辯,怎樣才能拉幾個墊背的,保下自己一條老命?”

 三長老則是個陰險狡詐之人,此刻面色煞白如紙,雙腿也止不住地微微戰慄。他深知自己參與的這些陰謀一旦曝光,必定會被家族唾棄,遭受最嚴厲的懲罰。他一邊後悔自己當初被利益衝昏了頭腦,與二長老等人同流合汙,一邊在心裡瘋狂地尋找著退路:“那下藥之事安排得極為隱秘,怎麼會失敗?難道是中間有人告密?還是計劃執行時出了差錯?如今二長老被擒,我若能把責任都推到他身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這解雨臣看起來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該怎麼辦?”

 “二長老,三長老,你們在解家多年,本應以身作則,維護家族團結,如今卻為一己私慾,妄圖擾亂家族秩序,實在是罪不可恕。”解雨臣的聲音冰冷刺骨,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