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遭遇魅靈(第3頁)
那青樓女子想要把吳邪拉上樓,二人拉扯之際,恰逢花魁出場。
只見老鴇扭著肥碩的腰肢,滿臉堆笑地走上前來,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公子爺,今兒個可是個大喜的日子。咱們樓裡的花魁姑娘,年方十八,那模樣、那才情,都是這城中翹楚。今日花魁選入幕之賓,規矩可得說清楚嘍。不光是要能給出足夠的金銀財寶,還得是花魁姑娘自個兒瞧上眼的。咱這花魁性子傲,若是她不中意,便是天皇老子來了,老身也不敢逼迫。”言罷,臺下眾人議論紛紛,皆盼著能得花魁青睞。
隨後,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花魁現身。那女子有著張起靈的面容輪廓,卻在眉眼間多了幾分女性的溫婉與嫵媚。她身形高挑而纖細,一襲華服裹身,走起路來,衣袂飄飄,恰似一朵盛開在幽夜中的墨蓮,清冷中散發著絲絲縷縷撩人心絃的韻味。她的目光深邃而幽遠,猶如寒星落入清泉,偶爾流轉間,又似有柔情萬種,恰似張起靈在冷清之外偶爾流露出的關切目光,卻被這女子之身演繹得更為含蓄而誘人。
花魁朱唇輕啟,聲若空谷幽蘭:“今日幸會諸位雅士,雅集於此,本當撫琴弄弦,高歌雅曲,吟詩弄賦,以助雅興。然此刻,且先將那琴音詩韻暫放一旁,換一種閒情逸致,與諸君共玩一個小巧有趣之遊戲,願於這特別之日,能覓良人,共譜一段鴛鴦夢。”言罷,素手輕揚,拋出一朵精緻的花球。眾人皆仰首爭搶,而那花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似有靈犀般,穩穩落入吳邪手中。
花魁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皓腕輕翻,一條如月光般的紗巾飄落,輕柔地纏上吳邪的手臂。她輕輕一拽,吳邪身不由己,被拉上二樓。入得閨中,女子款步走近,微風拂動衣袂,帶來一縷似有若無的獨特香韻。“公子,這紗巾與君相纏,可是冥冥中的牽引。”語罷,她指尖仿若不經意地在吳邪的袖口撫過,那輕微的觸碰,卻似一道漣漪,在吳邪的心湖泛起層層波瀾。吳邪頓覺呼吸一滯,臉龐悄然升起一抹紅暈,目光躲閃間又忍不住被她吸引。
女子瞧出吳邪的侷促,心中明瞭他對這副面孔的主人有著特殊的情愫。她蓮步輕移,靠近吳邪,吐氣如蘭卻並不豔俗:“公子,莫要拘謹,你我今日之會,宛如星子入懷。”言畢,她抬手欲為吳邪撣去肩頭的浮塵,吳邪身子微微一僵,想要避開卻彷彿被定住了一般。此時的吳邪,內心深處五味雜陳,他看著眼前這張與張起靈九分相似的臉,竟不由自主地幻想若張起靈身為女子會是這般模樣嗎?那冷峻的氣質融入女性的柔美,眼前之人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在他心底最隱秘的角落輕輕撓動。他既為這份相似而心動不已,又因這錯亂的情感而陷入深深的自我掙扎。
女子見吳邪情思沉淪,不再進逼,翩然轉身,懷抱琵琶,玉指輕撥,絃音嫋嫋,仿若在吳邪的心間編織了一張無形的網,將他緊緊困於其中。吳邪在這迷障裡越陷越深,滿心都是對眼前之人與張起靈的糾結與困惑,只覺這一場邂逅是一場無法掙脫的心魔之劫,唯有那聲聲琵琶,如泣如訴,在這幽秘的房中久久迴盪。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在花魁娘子的香閨之中,曖昧的氣息如輕紗般瀰漫。花魁眼見吳邪越發沉淪迷罔,心中竊喜,卻也察覺到他仍在掙扎,那望向自己的目光裡,迷茫與糾結交織。
她款擺腰肢,輕輕放下琵琶,蓮步生香走向吳邪。手指似有魔力,輕抬吳邪的下巴,四目相對,她呵氣如蘭:“公子,你在想什麼呢?別抗拒內心的情愫了,就當這是一場夢,把我當作他又怎樣?”語畢,她向後彎腰,身姿柔軟若柳,頭向後仰,朱唇銜起桌上酒盅,稍直起身,便將銜著酒盅的口湊近吳邪唇邊。她那星眸閃爍,恰似張起靈的目光,彷彿在無聲地勸誘:“喝吧。”
吳邪已漸入恍惚,正要張口承接酒水,突然,門外一聲斷喝:“大膽妖孽,竟敢動我的人!”只見黑影一閃,陳墨闖入,手中硃砂符祿隨即甩出。光芒乍現,慘叫驟起,那酷似張起靈的花魁瞬間化作一支骨簪,靜落在地。
陳墨上前拾起簪子,遞向吳邪,表情嚴肅:“這個你有用,滴血認主。”吳邪呆望著陳墨,思緒混亂,滿心窘迫。想起方才自己的失態,臉“唰”地紅透,囁嚅著竟說不出半句話來。
陳墨面上強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可實則內心深處尷尬之感猶如洶湧的潮水,肆意翻湧。他著實未曾料想,這平日裡瞧著不足為懼的魅靈,竟仿若擁有一雙能洞察靈魂深處的魔眼,將人心摸了個透徹。回想起方才那花魁娘子的一顰一笑、輕言曼語,無一不是精心編排的劇目,專門針對吳邪心底對張起靈那秘而不宣、朦朧難述的情感所設下的狡黠圈套。陳墨在心底把自己狠狠數落了一番,這一路之上,自己全神貫注地護衛著吳邪,卻還是在不經意間讓這隻魅靈尋得了縫隙,有機可乘。她深知吳邪對張起靈的那份情愫,宛如一團亂麻,複雜得讓人難以拆解,深沉得似無盡幽潭。如今被這魅靈如此處心積慮地利用,吳邪的內心必定慌亂如麻,七上八下。
為了驅散這如濃霧般瀰漫在兩人之間的尷尬氛圍,陳墨硬著頭皮,嘴角扯出一抹看似戲謔的笑容,調侃道:“孩子大嘍,該找個媳婦啦……”話語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彆扭。
吳邪本就因之前的窘態而面紅耳赤,一聽這話,頓時惱羞成怒,大聲嚷道:“小墨你笑我,哼我不理你了……”那氣鼓鼓的模樣,像極了兩腮鼓鼓的金絲熊。
“吳大公子,吳天真同志,不待這麼小氣的。”陳墨努力模仿著胖子那大大咧咧、詼諧幽默的語氣,同時誇張地扭動著身軀,雙手在空中胡亂比劃著,在吳邪面前來回晃悠。
這般滑稽又可笑的模樣,瞬間擊中了吳邪的笑點。他再也維持不住那佯裝惱怒的表情,雙手緊緊捂住肚子,笑聲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小墨,你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咳咳……”笑聲太過猛烈,竟引得他一陣咳嗽。
於是,那原本如芒刺在背般令人難受的尷尬氣氛,就在這陣陣笑聲中漸漸淡去,仿若從未存在過一般。兩人心領神會,默契地選擇將此事深埋心底,不再提及,似是達成了一種無聲的約定,只讓這風波成為彼此心中一段悄然流逝的過往。
二人笑鬧的餘韻還在這空間中微微盪漾,陳墨的神色卻陡然一轉,凝重而嚴肅地望向吳邪,聲音低沉且透著不容置疑的鄭重:“小邪,你且聽好,這骨簪並非尋常之物,它乃是美人骨所化,對你那尚在覺醒之中的天賦神通有著極大的增益與助力,滴血認主將其收服,於你而言,無異於在這險象環生的境地裡多了一道堅實可靠的保命符,關鍵時刻,或許便能扭轉乾坤,保你周全。”
吳邪微微頷首,他知曉陳墨向來不會無的放矢,對其所言自是深信不疑。當下,他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的匕首,那匕首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一抹寒光。他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與遲疑,將匕首輕輕抵在中指指腹之上,稍一用力,一道細細的血痕便豁然顯現,殷紅的鮮血緩緩滲出,如同一顆晶瑩的紅寶石在指尖凝結。吳邪緩緩將手指移至骨簪上方,那滴血仿若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劃過一道細微的弧線,精準地滴落在骨簪之上。
剎那間,奇異的光芒自骨簪之上噴湧而出,那光芒耀眼奪目卻並不刺目,柔和地將吳邪的右手籠罩其中。光芒閃爍間,骨簪仿若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開始緩緩變形,它如同靈動的活物一般,扭曲、延展,最終化為一枚精緻絕倫的戒指。戒指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仿若有一股無形的吸引力,輕輕一躍,便穩穩地套在了吳邪右手的無名指上,大小恰到好處,宛如量身定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