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雪姬 作品

第8章 鬼市奇遇(第3頁)

 樹妖見狀,發出一陣陰森森的冷笑,聲音好似寒夜中的冰刀,刮擦著空氣:“狐奴,你這是何苦?你絕非我的對手,何必為了一個人類強出頭?你現在乖乖離開,我尚可既往不咎。”胖子聽到樹妖的話,猶如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腦袋裡瞬間充滿了疑惑的迷霧。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心中暗自思忖:這樹妖為何稱吳邪為狐奴?吳邪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瞧這打鬥的路數,這精湛的武術,甚至還施展出了法術?還沒等他從這一連串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只見狐奴口中噴出一股狐火,那狐火如一條奔騰的火蛇,張牙舞爪地燒向樹妖的樹枝。樹妖雖為植物精怪,對火有著本能的畏懼,可這狐火對於修煉千年的它而言,不過是蚍蜉撼樹,難以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隨著時間的悄然流逝,局勢愈發對狐奴和胖子不利,樹妖憑藉著千年的深厚修為,攻勢愈發凌厲,如洶湧的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

 胖子雖然滿心困惑,但他絕非愚笨之人。此刻,他已然洞察到自己拼死救回的這個人並非吳邪,甚至可能根本不是人類。然而,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樹妖是他們共同的敵人,這個事實如同明亮的燈塔,驅散了他心中的迷茫。他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與狐奴並肩作戰。胖子憑藉著玄武血脈賦予的扛打能力,如同一面堅固的盾牌,硬生生地承受著樹妖的攻擊,而狐奴則利用自身的敏捷與法術,伺機反擊。二人相互配合,有來有往,勉強招架住了樹妖排山倒海般的進攻。但胖子畢竟是血肉之軀的人類,體力如沙漏中的沙子,隨著戰鬥的持續不斷流逝。在一次躲閃中,他稍一分神,樹妖頭頂瞬間射出一根粗壯如柱的樹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透了他的胸膛,釘在不遠處的廊柱上,胖子只覺一陣劇痛襲來,彷彿全身的力氣被瞬間抽乾,眼前一黑,意識如斷了線的風箏,飄然而逝,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鮮血如泉湧般從胸口和嘴角汩汩流出。

 狐奴目睹胖子倒下,雙眼瞬間瞪得滾圓,好似兩顆燃燒的火球,其中滿是憤怒與決絕。他的喉嚨中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怒吼,這吼聲彷彿要震碎周圍的空氣。身後突然出現三條巨大的火紅色尾巴,那尾巴如孔雀開屏般絢麗地展開,原本清澈的眼眸瞬間化為幽綠色,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他毫不猶豫地從口中吐出一顆圓潤的火紅色內丹,那內丹如同一顆燃燒的太陽,緩緩飄向樹妖。樹妖察覺到內丹中蘊含的恐怖力量,臉色驟變,慌忙向後退去,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難以置信:“狐奴,你竟然為了一個人類要自爆妖丹,連自己的命和修為都不要了嗎?”狐奴對樹妖的呼喊充耳不聞,他輕喝一聲:“爆!”剎那間,內丹在樹妖頭頂如同一顆失控的炸彈般爆裂開來,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光芒如洶湧的海嘯般向四周擴散。樹妖的身體在這股強大的力量衝擊下,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一顆小小的綠色妖丹如受驚的野兔般從樹妖的殘骸中倉皇逃逸。狐奴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拖著搖搖欲墜的身軀來到胖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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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彷彿一片在秋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隨時可能飄落。狐奴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極為殘酷,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打回原形,失去所有修為,而最壞的下場則是魂飛魄散,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救下胖子。他顫抖著雙手扯下帶在脖子上的如意乾坤袋,在其中焦急地翻找,終於,摸到了那顆神龜內丹,那是哥哥留給他的唯一珍貴遺物,承載著他對哥哥無盡的思念與回憶。狐奴小心翼翼地將內丹取出,他的手因為虛弱而不停地顫抖,彷彿那內丹有千斤重。他艱難地掰開胖子的嘴,將內丹緩緩放入其中,隨後,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凝視著胖子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對生命的不捨,有對胖子的感激,還有對未能真正成為吳邪的遺憾。

 胖子在吸收了神龜內丹後,身體內部彷彿被注入了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如同沉睡的巨獸被喚醒。他的血脈如奔騰的江河,發出歡快的轟鳴,血液濃度與血脈純度如同火箭升空般迅速提升,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不一會兒,他緩緩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滿身鮮血、狼狽不堪的狐奴。胖子的心中五味雜陳,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聲音低沉而沙啞:“為什麼?你不是吳邪,為何要如此拼命救我,胖爺不用你救,你給胖爺好起來!”狐奴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悽美而又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綻放的煙花,雖然短暫卻絢爛無比:“我雖不是他,但我多希望自己能是。有你這樣一位重情重義的大哥,必定是極為幸福的事。”言罷,狐奴的雙眼緩緩閉合,身體如同一尊失去支撐的雕像,向後倒去。

 胖子的眼眶瞬間紅了,他倔強地仰起頭,試圖不讓淚水滑落,嘴硬地說道:“肯定是風沙迷了眼。”他迅速彎下腰,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將狐奴抱在懷中。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緩慢且沉穩,彷彿腳下的土地是易碎的薄冰。他將狐奴小心翼翼地抱回臥室,輕輕放在床上,隨後轉身忙碌起來。他先去生火燒水,那火焰在爐灶中跳躍,映照著他堅毅的臉龐。待水燒開後,他拿起毛巾,仔細地浸溼、擰乾,然後輕輕地擦拭著狐奴的臉龐,那動作如同在擦拭一件精美的瓷器,生怕稍有不慎便會造成損傷。接著,他又為狐奴擦拭身體,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隨後從揹包裡取出自己備用的乾淨衣服,為狐奴換上。他的手在為狐奴穿衣時,微微顫抖,那是對狐奴傷勢的擔憂與關切。一切收拾妥當後,他為狐奴拉過被子,仔細地掖好被角後,就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坐在床前的板凳上,眼神呆滯地望著狐奴,心裡不停地念叨著:“他只是累了,只是睡著了,很快就會醒來的。等他睜眼,我就帶著他去找吳邪、陳墨、花爺、悶油瓶和黑瞎子,讓他們也見見我這新結識的好弟弟。”他努力地扯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眶中滑落,砸在床沿,洇出一小片溼痕。

 突然,床上的狐奴有了異樣,身軀漸漸幻化成一條火紅的狐狸,蜷縮在被子裡。那狐狸的身形竟越縮越小,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不見。胖子的心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害怕極了,生怕狐奴就此魂飛魄散。突然想起了陳墨給的符籙,便從揹包裡拿出來從中找出傳訊符,將它撕碎只見一道金光射進濃霧消失了。

 大約一刻鐘左右有腳步聲傳來。胖子仿若被激怒的困獸,騰地站起身,滿腔悲憤地循聲望去,那眼神中滿是仇恨與警惕。待看清來人是陳墨和吳邪時,胖子緊繃的神經像是被陡然砍斷的弓弦,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他的嘴唇劇烈顫抖著,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半晌才發出一聲帶著哭腔的呼喊:“你們可算來了!”緊接著,淚水決堤而出,順著他那滿是胡茬的臉頰肆意流淌。他雙肩抖動,雙手無助地垂在兩側,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只能靠著那股悲痛宣洩著內心的絕望與無助。

 吳邪快步上前,想要開口安慰,卻被胖子一把緊緊抱住。胖子把臉埋在吳邪肩頭,泣不成聲地訴說著:“我以為……我以為他就這麼沒了,我什麼都做不了……”

 陳墨見吳邪正在安慰悲痛欲絕的胖子,身影如電,瞬間閃至床前。她面色凝重,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狐奴的額頭。剎那間,一道溫潤的靈力自指尖湧出,如同涓涓細流,源源不斷地注入狐奴體內。那原本不斷縮小、幾近消散的身形,在靈力的滋養下,逐漸穩住。此刻的狐奴,僅有巴掌大小,火紅的皮毛黯淡無光,氣息微弱得仿若風中殘燭。陳墨不敢有絲毫懈怠,她目光堅定,手腕輕揚,施展出一道空間法術。只見一道幽光閃過,狐奴小小的身軀便被輕輕捲入那片神秘的空間之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