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雪窟墓道(第2頁)
可這白晝的到來並未帶來絲毫輕鬆,風卻愈發大了起來。狂風呼嘯著席捲而來,如同一頭頭兇猛的野獸,張牙舞爪地撲向這支隊伍。爬犁在風雪中艱難前行,好多人被吹得東倒西歪,站立不穩,腳步踉蹌,隨時都有被狂風捲入雪谷的危險。然而,吳邪、張起靈、胖子、陳墨和潘子卻像是與這惡劣的風雪環境格格不入,他們的爬犁和華蓋上散發著一層淡淡的微光,那是防禦法陣在發揮作用。有了這法陣的庇護,他們顯得非常愜意,只是靜靜地看著周圍的人在風雪中掙扎,偶爾眼神交匯,傳遞著一種淡定與默契。
就在這時,順子突然叫停了隊伍。他神情緊張,在原地不停地踱來踱去,眼睛急切地不斷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隨後,他掏出那隻陳舊的懷錶,看了看時間,原本就冷峻的眉頭瞬間皺得更深了,臉上寫滿了焦慮與不安。吳邪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兒,迅速下了爬犁,快步來到順子身邊,輕聲詢問:“怎麼了?”正巧華和尚也攙扶著陳皮阿四艱難地走了過來。
順子的嘴唇微微顫抖,支支吾吾地說道:“迷路了,這裡好像發生過雪崩,把崗哨給埋了!這麼大的風雪,如果找不到躲避的地方,恐怕我們要凶多吉少了!”
聽到這話,華和尚瞬間暴跳如雷,破口大罵道:“我草泥馬,你個癟犢子,坑爹的玩意兒!這十幾號人他媽的都被你坑死啦!”眾人一聽,瞬間炸開了鍋,恐慌的情緒在人群中迅速蔓延開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聲音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吳邪見狀,趕忙站出來打圓場,雙手在空中虛按,示意大家安靜。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前世的記憶,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前世來過這裡。在這茫茫雪山上,有一個雪坑,雪坑裡面有一尊石雕,而那石雕上藏著一個機關,機關背後連通著一條墓道。只是前世那個機關不知道為什麼卡住了,後來還是胖子用火藥把那道墓門炸開了一道縫隙,他們才得以進入。
想到這裡,吳邪定了定神,開始仔細打量周邊的環境。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他記得前世小哥就是從那個山坡失足滾下去的,當時由於他們腰上都繫著繩子,結果大家一起滾到了雪坑之中。吳邪深吸一口氣,然後指著那個山坡大聲說道:“大家先別慌!我們過去那個山坡看看,我好像在爺爺的筆記中看到過,那個山坡後面有一個雪坑,雪坑裡面很可能藏著一條墓道。我們過去看看,也許可以在墓道里躲一躲,避避這風雪。現在大家都小聲些,萬一引發雪崩,我們可就真的完了。”眾人聽了吳邪的話,原本慌亂的眼神中燃起了一絲希望,雖然心中仍有疑慮,但在這絕境之中,也只能將信將疑地背上裝備跟著吳邪朝著山坡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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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愈發暗沉,厚重的鉛雲低低地壓在雪山上,彷彿觸手可及。狂風裹挾著暴雪,如猛獸般肆意咆哮,將天地間攪得混沌一片。這支艱難前行的隊伍,在這惡劣的環境中顯得渺小而脆弱。
不出所料,一切如同前世那般發生了。走在最前方探路的人,正小心翼翼地在雪地上挪動腳步,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突然,毫無徵兆地,他腳下的積雪猛地塌陷,整個人瞬間失去重心,發出一聲驚恐的呼喊,直直地朝著山坡下滾落。那淒厲的叫聲在呼嘯的風聲中被扯得支離破碎,瞬間被淹沒。
跟在後面的人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慣性驅使著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向前撲去。有人慌亂地揮舞著手臂,試圖抓住什麼來穩住身形,卻只抓到一把冰冷的雪;有人腳下一滑,摔倒在地,被後面的人接連絆倒,一時間,雪坡上亂作一團,人們的身體在雪地裡翻滾、碰撞,揚起大片的雪霧。
陳墨有意落在隊伍的末尾,她的目光冷靜地觀察著這一切。就在眾人紛紛滾落的瞬間,她迅速地一揮手,將自己的爬犁和銀狼瞬間收入了神秘空間,動作流暢而隱蔽。緊接著,她朝身旁的傀儡人使了個眼色,傀儡人立刻會意,穩穩地背起物資,隨著眾人一同滾落進雪坑之中。
眾人終於全部滾落在雪坑底部,一時間,雪坑中一片寂靜,只有沉重的喘息聲和風雪的呼嘯聲交織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大家才緩過神來,開始慢慢起身,相互攙扶著,拍打著身上厚厚的積雪。
這時,他們才發現,這個雪坑竟大得超乎想象,足足有兩個足球場那般寬廣。在雪坑的正中央,一座被雪覆蓋的雕像隱隱露出一角,那是一條黑色的、帶著鱗片的尾巴,在慘白的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詭異。
華和尚最先按捺不住好奇心,他大踏步地朝著雕像走去,幾個陳皮阿四的夥計也緊跟其後。他們走到雕像旁,開始奮力清掃著雕像上的積雪。陳墨見狀,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色,有兩個傀儡人立刻快步上前,加入了清理的隊伍。
隨著積雪一點點被清除,雕像的全貌逐漸展露在眾人眼前。那是一根粗壯的黑色柱子,一條巨大的玄色蜈蚣盤繞其上。這蜈蚣雕刻得栩栩如生,每一片鱗片都清晰可見,在微弱的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彷彿是活物一般。兩根長長的鬚子從頭部伸展而出,在呼嘯的寒風中,竟好似微微顫抖著,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靈動。那兩顆鑲嵌在頭部的紅寶石眼睛,散發著幽幽的兇光,彷彿正凝視著這些不速之客。密密麻麻的長足深深地嵌入柱子之中,讓人看一眼便頭皮發麻。
柱子下方,是一個長方形的石臺,石臺上刻滿了古怪的文字,那些文字歪歪扭扭,筆畫繁複,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而蜈蚣的頭部正好探出柱子,給人一種它正要奮力往石臺上爬去的錯覺,彷彿下一秒就會掙脫束縛,向眾人撲來。
眾人不由自主地圍聚在雕像旁,臉上的表情複雜多樣,好奇與警惕交織在一起。他們的目光在這神秘的雕像上不斷遊走,試圖從中探尋出一絲線索。花和尚繞著雕像緩緩踱步,他的眼睛瞪得滾圓,不放過任何一處細微的地方,那專注的神情,活像一隻嗅覺靈敏的獵犬,正急切地搜尋著獵物。
果不其然,就如同前世一樣,花和尚有了驚人的發現。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蜈蚣微微張開的嘴裡,那裡,藏著一個若隱若現的機關。
花和尚興奮得滿臉通紅,眼睛裡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擼起袖子,毫不猶豫地將手伸進了蜈蚣的嘴裡。伴隨著一陣“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他艱難地拉動著裡面的鎖鏈。每拉動一下,鎖鏈與機關之間就發出一陣沉悶的摩擦聲,在空曠的雪坑中迴盪。
眾人都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著花和尚的一舉一動,心中充滿了期待。可就在這時,“咔噠”一聲,鎖鏈突然卡住了,無論花和尚如何用力,漲紅了臉,青筋暴起,鎖鏈都紋絲不動。
“這什麼破地方!”胖子的大嗓門瞬間打破了寂靜,他扯著嗓子抱怨起來,臉上寫滿了嫌棄,“竟雕刻這種噁心玩意兒,看著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說著,他還誇張地抖了抖身子,彷彿真的有蟲子在身上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