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是敵亦是友

“不瞞你說，其實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根本不記得恨月的一切，我甚至不覺得那是我，只是你認錯人了。”

 曦塵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狀況。

 “我來到這裡，只是想知道自己是誰，但如果我想知道的答案是你說的人，那我不接受這個結果。”

 曦塵理直氣壯的表達了自己的逃避。

 不過意外的是鍾離並沒有說什麼。

 “不記得了……不記得了也好，這何嘗不是一種好事。”

 曦塵愣了一下。

 他就對自己那麼寬容嗎？

 “巖神，如果我真的是恨月，如果登上神位的是我，我應該不會像你一樣，我可能會殺了你的。”

 鍾離點頭，“確實是你的性格，但是誰又知道呢，你又怎麼會知道自己不會變，命運中的變數太多了，就算是神也掌控不了。就像如今的你，從前又怎會想到自己會失去記憶，會和我平靜的對話。”

 就連他都沒有想到，他還以為他們見面都是針鋒相對，互相責怪，可獨獨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一場無關從前的對話。

 “你真是一點都不像恨我的樣子。”曦塵道。

 他們反而更像朋友。

 鍾離突然笑了，“恨你？你不也恨我至極嗎，現在我們能平靜說話，也不過是因為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過我一直有個疑問，當初你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如果你沒有消失，也許我也不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鍾離知道不會有答案，不過他還是問了。

 他的話曦塵都有很多不明白，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問，又該從何問起。

 “欲買桂花同載酒，只可惜故人，何日再見呢。”

 不再說這些不記得的事情，鍾離轉身離開了。

 他與恨月，是敵，亦是友。

 亂世之中，他們是值得席地而坐暢談的朋友。

 只是可惜，他們身上肩負不同，立場對立，命運不會讓他們站在一起。

 有時他也不理解，自己怎麼會和恨月做朋友？他們兩個明明就是兩個不同，甚至在兩個極端的人。

 他想要平定戰亂，不忍看蒼生苦楚。可恨月，卻是蒼生苦楚的加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