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綤西瓜 作品

第2章 回府

侯府的管事嬤嬤帶著丫鬟小廝來的很突然。

 文喜才出門走幾步,便和他們迎面撞上了。

 雙方不設防,打了一個照面,皆是一愣。

 好在文喜反快,率先給面前這位老婦人請安問好。

 他記得這位嬤嬤,半月前就是她突然來告知他們準備回侯府的消息。

 “七公子呢?”

 她沒好氣的問文喜。

 王嬤嬤自小跟在侯府夫人陳氏身邊。

 做事極其麻利,也極其重規矩。

 見到文喜她先是蹙眉,面上有些不滿;

 到底是上不了檯面的庶子,連身邊的小廝也如此莽撞。

 “我們公子在裡面。”

 文喜機靈,看這架勢就知道侯府是要派人把他們接回去。

 不管如何,七公子總算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侯府再不濟,也總比在這裡挨餓受凍的強。

 王嬤嬤聽到文喜的回答,當即就帶人進去。

 也不敲門請示,絲毫不顧及容潯如今的身份。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主子呢。

 文喜看的一愣,趕緊邁開步子跟上去。

 王嬤嬤一進屋裡眉頭就緊皺了起來。

 先不提這屋子裡設施陳舊、沒有一件能入眼的傢俱。

 就是他們剛進來這股寒氣,就能把人凍的不停的打顫。

 屋子裡又溼又冷,一盆炭火都沒有生起。

 此時容潯正蜷縮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秋日用的被子。

 這被子也不知是用了多久了,上面輟了不少補丁。

 被子裡的人看不出是死是活。

 “荒唐——!”

 王嬤嬤怒喝一聲,轉身就給了文喜一巴掌。

 怒道:“你就是這麼伺候公子的?!”

 打完文喜,王嬤嬤揮揮手讓身後的下人去查看容潯的情況。

 夫人讓他把人完整的帶回去,這個時候七公子可萬萬不能出現什麼差錯。

 容潯好歹是永安侯的血脈,這要是被旁人看到了。

 還不知道要怎麼編排侯府夫人呢。

 文喜被打也不敢有絲毫怨言,他慌忙彎下腰請罪。

 輕聲道:“嬤嬤誤會了,並非奴才苛待小公子,實在是寄人籬下,有苦難言。”

 說著,文喜看了一眼床上因為高熱昏迷的容潯一眼。

 嘴一癟,眼淚瞬間溢滿眼眶;

 將農莊夫婦苛待他們主僕二人的事情一一道出來。

 期間肯定免不了添油加醋。

 王嬤嬤聽完臉色很難看,半月前她奉命前來,

 還帶了不少銀子吃食,穿的用的也帶了不少。

 仔細交代那對夫婦務必照看好七公子。

 不日便來將人接走。

 看來他們不僅沒聽進去,還將她帶來的東西一併吞了。

 否則,這主僕二人怎會過的如此捉襟見肘。

 事關侯府顏面,王嬤嬤當即派小廝過去將那對夫婦發落了。

 她不敢耽誤,帶著人將昏迷的容潯抬進馬車。

 馬不停蹄的往侯府趕去。

 道路兩旁的樹葉已盡數落光。

 只待明年春風吹又生。

 文喜悄悄揭開簾子看了看逐漸消失在他們身後的農莊,慢慢鬆了一口氣。

 “咱們這就出來了?”

 本來昏迷著的人突然出聲。

 容潯緩緩睜開眼睛,他極力壓抑住咳嗽。

 輕笑道:“終於離開那鬼地方了。”

 “是啊小公子,我們不用挨餓受凍了。”

 文喜在馬車一側的小几上倒出一杯熱水。

 一隻手托起容潯的腦袋,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想到剛才路過西苑時聽到那對夫婦的慘叫聲,文喜還是止不住開心。

 喂完容潯水後,文喜有些興奮道:“公子,你真聰明,王嬤嬤還真為我們出了這口惡氣。”

 容潯的病其實沒那麼嚴重,至少沒到昏迷的地步。

 但三天前他突然把文喜叫到床前,神神秘秘的問他想不想出口惡氣。

 出惡氣的對象自然是東苑那對夫婦。

 文喜忙不迭點頭,他當然想出氣。

 這些年這兩人仗著他和小公子年幼沒有依靠,把他們欺負上了一回又一回。

 他早就恨他們恨的牙癢癢了。

 聽到文喜的回答。

 容潯淺淺一笑。

 他估摸著這幾日侯府就要派人過來。

 便讓文喜撤去屋子裡唯一的炭火,將床上的冬被換成秋天用的舊被子。

 又將屋子裡的好些傢俱擺設扔到庫房。

 本來還尚可的居住環境現在看起來也就比貧民窟好一點兒。

 等侯府的人來之後,主僕倆在王嬤嬤面前演了一出苦肉戲。

 演戲嘛,容潯是最擅長的。

 如他所料,侯府的人真被他這一出苦肉計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