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烏城恢復
巫醫依照烏琰的囑咐,先是用烈酒仔細擦拭烏城的傷口,刺鼻的氣味瀰漫開來。
接著,他拿起鋒利的小刀,手微微顫抖著,一點點將烏城傷口處的腐肉刮離。
烏城疼得眉頭緊皺,臉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卻始終緊咬牙關。
烏琰在一旁緊緊握著父親的手,眼眶泛紅,心疼不已。
刮離腐肉後,巫醫把青黴素碾成粉末,輕輕撒在烏城的傷口上,隨後用乾淨的布仔細包紮好。
眾人圍在床邊,屏氣斂息,眼睛死死地盯著烏城的臉,生怕錯過任何一絲變化。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過了些時候,烏城的面色漸漸恢復了些許血色,原本緊皺的眉頭也緩緩舒展開來。
烏琰見狀,眼眶瞬間紅了,她緊緊握住父親的手,聲音哽咽:“父親,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譯籲宋欣慰地拍了拍烏琰的肩膀:“看來這藥真的有效,烏城有救了。”
譯籲正也在一旁露出了笑容:“太好了,這下部落也能安心了。”
第二日清晨,天光初破,巫醫便匆匆趕來探視。
他仔細查看一番後,恭敬地向烏琰稟報道:
“小姐,烏將軍已然退了燒,之前腐爛的傷口,經處理後也未見惡化跡象,情況頗為樂觀。”
烏琰聞言,眼中閃過驚喜與激動,忙不迭說道:“真是多虧您了,辛苦您跑這一趟。”
巫醫謙遜地擺了擺手,感慨道:“主要還是小姐尋來的藥藥效顯著,起了大作用。”
如今烏將軍只需安心靜養,按時服藥,想必很快便能康復。既如此,老夫就先告辭了。”
巫醫離去後,烏琰輕輕坐在烏將軍的床邊,望著他那仍顯蒼白卻已平穩呼吸的面龐,眼眶微微泛紅。
“父親,我不在的日子裡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原諒孩兒今後不能再孝順您了。”
烏琰小聲的說道,說完便悄悄的下山了,這一次她沒有驚動任何人。
…………
秦軍的中軍大帳內,氣氛凝重而又壓抑,帳外寒風呼嘯,吹得帳簾獵獵作響。
凌逸塵負手而立,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打破了沉默:
“王離,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看來終於要畫上句號了。”
王離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上前一步:“老師,究竟發生了何事?”
凌逸塵轉過身,從案几上拿起一封信,遞向王離:“你自己看看吧。”
王離雙手接過信件,匆匆掃過,不禁驚呼出聲:“啊,我父親他們就要與我們匯合了!”
凌逸塵微微點頭,神色間滿是輕鬆:“沒錯,王賁將軍那邊幾乎沒遭遇什麼激烈抵抗,前幾日已將敵軍主力一舉擊敗。”
“如今他們正在收拾戰場,估計用不了一個月便能與我們會師。”
“太好了!”王離興奮地握緊了拳頭,“這場戰爭終於要結束了。”
凌逸塵看著王離,眼中滿是溫和:“想家了吧?”
王離微微一愣,隨即苦笑著點了點頭:“確實有點,太久沒見母親和爺爺了。”
凌逸塵感慨道:“這也人之常情,畢竟這是你第一次離家遠行。咱們出發時還是炎炎夏日,如今已是寒冬臘月,馬上就要過年了。”
凌逸塵望向帳外,思緒飄遠。
他們出征時正值中秋,如今三個多月過去了,再有半個月便是除夕。
他不禁想起家中的三位妻子,以及尚未出世的孩子,心中滿是牽掛,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可好。
…………
朔風凜冽,秦軍大營壁壘森嚴,軍旗烈烈作響。
烏琰一襲異域服飾,身姿挺拔地佇立在大營之外。
剛一靠近,兩名士兵便立刻將手中長槍交叉,攔住她的去路。
“站住!”一名士兵目光如炬,高聲喝道,
“此處乃軍事重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烏琰神色平靜,微微欠身,禮貌說道:“軍爺,勞煩通稟一聲,我想見王離將軍。”
那士兵聞言,上下打量烏琰,見她服飾、氣質皆與秦人迥異,臉上浮起一抹懷疑與不屑,冷笑道:
“就你?還認識王離將軍?這話騙騙三歲孩童還差不多!”
在他看來,王離身為名將王翦之孫,身份尊貴,怎麼可能與眼前這個穿著奇特的女子有交集。
烏琰卻不惱,神色坦然,語氣篤定:“軍爺,此事千真萬確,煩請你通報一聲,王離將軍自會知曉。”
她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自信,身姿筆挺,毫無退意。
士兵被她的氣勢震住,心中雖滿是疑惑,但又不好拒絕,猶豫片刻後,撇了撇嘴道:
“行,你先在這兒候著,我去去就來。”說罷,轉身匆匆向大營內走去。
士兵匆匆踏入中軍大帳,此時王離正與凌逸塵商討戰後的一些事務,見士兵進來,
王離眉頭微皺,略帶不悅道:“何事如此慌張?”
士兵趕忙行禮,恭敬說道:“將軍,營外有個女子,身著奇裝異服,自稱認識將軍,要見您。”
凌逸塵聽聞士兵通報,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帶著懷疑的目光在王離身上來回掃視,微微搖頭,語重心長道:
“王離呀,你年紀尚輕,有些事可得懂得節制。”
“不過既然人家姑娘都找上門來了,身為男人,就得敢作敢當,負起責任。”
“你放心,你父親那邊,我會親自去說明情況的。”
王離一聽,頓時急得滿臉通紅,眼睛瞪得滾圓,雙手胡亂擺動,急忙分辯:
“老師,您誤會了,我冤枉啊!我壓根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誰。”
話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眼神驟變,低聲喃喃,“難道是她?”
念及此處,王離心急如焚,看向凌逸塵,語氣急促:“老師,我先出去看看情況。”
凌逸塵靠在座椅上,神色悠然,擺了擺手:“嗯,快去快回,順便把人帶進來,我倒要瞧瞧是怎樣的女子。”
王離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心裡叫苦不迭。
他太清楚了,要是外面的真是前兩天遇見的那個女子,把她帶進軍營,豈不是將她置於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