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和他約好了
“都是自家姐妹，不用多禮。”蘇清歡在主位上坐下。
柳側妃便笑道：“姐姐可算來了，妹妹們都聊了有一會兒了,正等著姐姐呢。”
蘇清歡挑了挑眉，這是先她來的晚了？
“昨晚陪著王爺多折騰了一會兒。”蘇清歡說。
本來從宮裡回來的時候，天都要黑了，又是藥浴，又是針灸的，耽擱了不少時間。
雖說是治腿，但這事兒不能讓外人知道。
尤其是府裡這個來路不正的女人們，更不該知道了。
柳側妃臉上一僵，很快便恢復如常,“王爺與王妃鶼鰈情深，是我們的福氣。”
蘇清歡是不知道這福氣在哪兒，“若是沒什麼事，姐妹們就先回去吧，我今日與王爺約好了。”
若不加後邊這句，這些女人沒準還要賴一會兒。
打發走了這些人，蘇清歡轉身就鑽進了書房。
時間還早，練一會兒畫。
窗外的麻雀嘰嘰喳喳地叫著，可比方才那些各懷鬼胎的女人們可愛多了。
素心進來送早膳，就瞧見那躍然於紙上，呼之欲出的麻雀。
“王妃的畫技越發精湛了,若非奴婢瞧得仔細，都要以為是真的了。”
蘇清歡笑笑，將畫收起來。
用了早膳便出門了。
封南煜那邊收到下人的回稟，正在屋裡一邊看書一邊等著蘇清歡呢，結果被告知，“和他約好了”的蘇清歡，竟然出門了。
“王爺，柳側妃求見。”
瞬間收斂了外露的情緒，“讓她進來。”
柳側妃手上捧著一套玄色衣裳，進來便盈盈一拜。
“王爺，妾身是來向王爺請罪的。”
“這是妾身禁足時候給王爺做的，妾身每日都在悔恨，辜負了王爺的信任，便將悔恨化作了這一針一線，還請王爺原諒妾身。”
羸弱的沒人跪在地上，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眼中的情意都要溢出來了。
可封南煜臉上沒有絲毫變化，語氣亦沒有波動，“起來吧。”
“謝王爺。”柳側妃站起身子，捧著那套衣服過來，“妾身伺候王爺試試吧。”
封南煜抬了下眼皮，這衣服也就中規中矩。
“府上有繡娘，這樣的事情，不用你做。”
柳側妃表情一僵，但很快就重新浮現了嬌羞的笑意，“妾身的繡藝自是不如府上的繡孃的，但這都是妾身的心意，還請王爺莫要嫌棄。”
站在封南煜身後的無影瞟了一眼那衣服，這心意，看著就挺廉價的。
咋說也是大家閨秀，怎麼這女工差成這樣呢？
“就依你所言。”
無影眼睛都瞪大了，王爺又要玩什麼花樣？
這種貨色，連他都瞧不上，王爺竟然要往身上套？
但封南煜話都說了，無影只能從柳側妃手上接過衣服，“屬下服侍王爺吧。”
他推著封南煜去床上，伺候封南煜換上柳側妃拿來的衣服。
穿到一半，他就停了手，站在那兒欲言又止。
“怎麼？”封南煜問。
無影抿著唇猶豫了半天，才替柳側妃尷尬道：“柳側妃的心意，似乎有點小了。”
柳側妃面露駭然，“不可能！”
她快步上前，繞過屏風，然後僵在原地。
竟然，真的小了，釦子都系不上，“這怎麼可能？”
“王爺的英姿，一直在妾身心中。”
無影嘴角抽了抽。
柳側妃愧疚地說：“看來妾身是真的不擅長女工，分明量好了尺寸，竟然還差了這麼多。”
不等封南煜說話，柳側妃顧自堅持道：“王爺，妾身回去改一改，一定能將這衣服改得合身的。”
封南煜不想動了。
他一個癱子，換衣服其實挺累的。
“既然是側妃的心意，本王就收下了，不必改了。”
“你身子不好，早些回去歇著吧，莫要拖著病體過年。”
柳側妃不太想走，她本也沒什麼病，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但封南煜明顯趕人了，她再留下只會適得其反，便擺出一副感動的模樣，“謝王爺關心，妾身一定好生修養。”
蘇清歡對府上的事情一無所知，此時她正在醫館給大家發紅包呢。
“到年關了，明日就不必來了，大家都回去過個好年，等過了年咱們再打起精神來，勇攀更高峰。”
藥童和下人們得了大大的紅包，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激動的笑容，一溜煙地和蘇清歡說著吉祥的拜年話。
回府之後，蘇清歡就鑽進了書房之中，繼續苦練畫技。
素心過來給她送點心時，都忍不住抱怨：“王妃好歹起來走一走，這都坐了快一個時辰了。”
蘇清歡起身抻了抻腰，又活動了一下手指，“今天府上有什麼新鮮事嗎？”
“還真有一件。”
素心臉上掛著止不住的激動，讓蘇清歡都生出幾分好奇來。
“柳側妃今日去給王爺送衣服了，回去之後就被婉姬請過去了，在婉姬院裡坐了小半個時辰呢，屏退了下人，也不知道說了啥。”
蘇清歡“嗯”了一聲。
這倆人湊到一起，還能說啥，說她唄。
“這蝴蝶酥不錯，去裝一碟，我給王爺帶過去。”
不就是送東西嘛，柳側妃不一定有她會送。
“王妃要去尋王爺嗎？”素心眼底透著八卦的光。
蘇清歡抬手在她腦門上按了一下，“快去。”
帶著點心，蘇清歡去見封南煜。
封南煜在書房，無蹤瞧見她，直接推開了門，還壓低聲音問：“王妃怎麼才來，王爺都等半天了。”
等半天了？
蘇清歡抬頭看了眼天，這不還早著呢。
她進去之後，無蹤便關上了房門，屋裡只剩下站在門口的蘇清歡和坐在案前的封南煜。
“王爺在等我？”
“無蹤的話，大黃都不信。”
大黃是封南煜養的獵犬。
就是狗。
蘇清歡深吸一口氣，不生氣不生氣，氣壞身體沒人替。
“我今日吃了蝴蝶酥，很好吃，就想著給王爺也嚐嚐。”
封南煜看著她諂媚的小表情，莫名煩悶了一小天的心情，忽然就暢快了。
“拿過來吧。”他矜貴地說。
“王爺！”門外傳來無蹤的聲音，“宮裡來人了。”
是太后宮裡的劉公公，說是昨天的事情嚇著蘇清歡了，讓她入宮去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