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萬全準備
審訊的人皺著眉看著面前的犯人。
這京城中的王爺這麼多，他又說的是那個王爺？
“哪個王爺？”
審訊的人指示著旁邊行刑的人，讓他們將手中的東西都放下。
“是……靖王……”
那人的語氣中有些猶豫，但還是將封南煜說了出來。
審訊的倒是有些驚訝，瞳孔微縮。
他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但此事涉及靖王，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
“你確定？你可知汙衊皇親是何等罪責？”
審訊的人並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反問那個犯人。
“就是靖王指示的我等，如今我招了你卻不信，你想讓我說出是誰？”
那刺客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彷彿已經沒有辦法，說出了最後的秘密。
可眼前人卻不信，他倒是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感覺。
審訊之人眉頭緊皺地看著他。
猶豫了一會，還是讓人去通知上級了。
此事事關王爺，也不是他一個小吏能得罪的。
搞不好倒時候雙方都得罪了，那他可真是沒處哭去了。
此事事關王爺，自然皇上得來親自過問。
皇帝身邊的內侍，很快就到了靖王府，來請封南煜去一趟刑部。
封南煜倒是沒多意外，他做事向來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此等情況自然他也是想到了的。
只不過……
封南煜的眼神看著站在一旁的蘇清歡眼神晦暗。
就當封南煜打算跟著宮裡內侍走得時候，蘇清歡卻突然走到他的面前。
用著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只需要肯定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這事不會很久的，很快就會過去了。”
封南煜眼裡光芒閃爍，有些意味不明。
他看著面前的人，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妃，王爺又不是不回來了，您先讓王爺跟咱家走吧。”
那太監看著封南煜與蘇清歡兩人久久不動，也有些著急。
回頭看著二人的模樣，笑著催促，看來靖王與靖王妃的感情當真不錯呢。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清歡也不好繼續攔著，只能退到一旁註視著封南煜離去的背影。
封南煜來到刑部，卻發現皇上和丞相早已在這等著他了。
他剛準備行禮就被皇上扶起。
“你腿不好，便不用行禮了。”
“多謝皇上。”
封南煜也沒客氣，反正他腿確實不好，行禮也挺吃力的。
“帶上來吧。”丞相在此時開口。
隨著聲音落下，一個穿著囚服的人被兩人拉著胳膊拖了上來。
“說吧，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
丞相居高臨下，盯著那囚服看。
那囚犯與丞相對視一眼，又有些害怕的低下了頭。
隨後突然轉向封南煜道：“王爺對不起，但小的真的受不住了。那刑部折磨人的法子太多了。所以小的只能將您供了出來，你就饒了小的吧。”
那犯人說得情真意切，就差要哭出來了。
這演得一套一套的，給封南煜看得都愣了一下。
“靖王殿下，這犯人竟如此可憐。若真是您也別藏著了，以後若是幹這種事可別找這些不忠心的人了，這樣汙衊別人都不能成功。”
丞相此事開口，語氣滿是嘲諷。
封南煜聽得明白丞相這是在嘲諷自己，也是在將他自己撇清。
皇上皺著眉頭，很顯然，他也聽明白了丞相的言外之意。
封南煜懶得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丞相說道：“是嗎，我倒是覺得這人對他的主人蠻忠心的。”
封南煜特地在“主人”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一旁的皇帝也看出兩人之間的風流湧動。
只不過他沒有明說，他也想看看這兩人究竟是誰會更勝一籌。
“你說是本王指使你，證據呢？總不能只憑你這一張嘴在這說吧？”
封南煜懶得和丞相多說，目光轉向跪在一旁的刺客。
“王爺您怎麼這樣說？信物我自然是有的。”
那刺客裝作滿臉的不可置信，彷彿真的是被自家主子給拋棄一般。
隨後他便開始在身上摸索，準備將昨日別人交給他的能代表靖王身份的玉佩拿出來。
可他翻找了許久，他都沒有找到。
他把自己的衣服上下都摸遍了，也沒有一塊長方形的東西。
他有些慌亂，嘴裡不斷念叨著：“不可能啊，我明明放在這了，哪去了啊？”
封南煜倒也不急，站在一旁就看著那犯人不斷翻找。
那人不肯死心，已經是翻找的第四編了。
封南煜越發平靜，甚至有點想笑，只不過這還有別人，他也不能笑出聲。
丞相此時倒是和那犯人一樣著急。
看向那犯人的目光也逐漸煩躁，此時正好對上了封南煜那幽深似井的眸子。
封南煜帶著嘲諷的笑容看著他。
丞相感覺受到了挑釁，不禁怒從心起。
“夠了！”
此時皇上發話了，打斷了犯人翻找的動作，也打斷了封南煜與丞相的眼神交鋒。
“你不會想和朕說那東西憑空消失了吧？”
皇上的眼裡帶著危險的光。
皇帝身上來自上位者的威壓是別人都不能比的。
那犯人哪見過這種場面，嚇得全身發抖，想解釋也解釋不了。
因為確實是憑空消失了。
“哼，帶下去。”
皇上揮了揮袖袍，冷哼一聲不想再多說什麼。
“你先回去吧，今日委屈你了。”
皇上轉頭對這封南煜說道。
那犯人什麼證據都拿不出來，把他們都耍了一通。
待到封南煜走後，皇上將刑部桌上的奏摺摔到了地上。
嚇得旁邊的人立即跪下。
“這就是你乾的好事？證據在哪？就憑那人一張嘴你就想讓朕定一個王爺的罪？”
皇上看著面前的丞相，語氣裡滿是怒意。
他今天是真的被氣得不輕。
天子威壓，地下跪著的人連頭都不敢抬，丞相也說不出一句話。
皇上不想再多說什麼，坐在回宮的馬車上，思來想去還是傳信讓人查清楚封南煜到底與貪汙有無關係。
封南煜坐著馬車，還未到府中，暗衛就已經將消息傳來了。
“稟報王爺，監視柳側妃的人，傳回消息，柳側妃在今日收到了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