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碧海迷霧：初探海上走私案

 夕陽如血，那絢爛的餘暉在雲瀾港碼頭漸漸消散，天空被染成一片橙紅與金黃交織的色彩。 

 陸明伸出食指，輕輕敲了敲影像上幾處模糊的陰影，發出清脆的聲響："這些改裝過的冷凍船，連紅外熱感都檢測不出活體溫度。" 

 "王船長說上個月查獲的那艘船，夾層裡藏著三十箱走私紅珊瑚。"傅瑤將資料捲成筒狀，那紙張在手中微微作響。 

 海警巡邏艇的探照燈如一道利劍，掃過她緊繃的下頜線，燈光刺得她眼睛微微眯起。 

 浪濤如一頭頭猛獸，瘋狂地拍打船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當晨霧如一層薄紗，悄然籠罩漁村時，陳守業正在修補漁網。 

 這個四十歲的男人手指粗糙得像是經年累月浸泡在海水裡的礁石，那粗糙的觸感讓他在觸摸漁網時發出沙沙的聲音。 

 見到傅瑤亮出證件，他堆滿皺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上個月十四號？ 

 那天刮颱風，我們都在祠堂避風呢。"此前調查已經發現，走私團伙有收買漁村村民為他們提供情報或者掩護的習慣，這讓傅瑤他們對村民的資金往來格外留意。 

 陸明彎腰撿起漁網間半片暗紅色塑料殼，陽光穿透時折射出詭異的熒光，那熒光在他眼前閃爍。"陳叔，您家漁網掛著的東西，看著像是冷凍艙的密封條啊？"他笑著用證物袋裝起碎片，餘光瞥見陳守業喉結劇烈滾動。 

 暴雨來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點如子彈般打在地上，濺起層層水花。 

 傅瑤抹去臉上雨水，雨水順著她的手指滑落，帶著絲絲涼意。 

 她看著祠堂裡二十多雙警惕的眼睛，那些眼睛裡透著緊張與不安。 

 陳守業突然抓起供桌上的銅香爐砸在地上，那沉重的撞擊聲在祠堂裡迴盪："條子要斷我們活路！"腥鹹的血氣在潮溼空氣裡瀰漫開來，那刺鼻的氣味鑽進她的鼻腔。 

 傅瑤摸到後腰被香爐劃破的傷口，那傷口傳來一陣刺痛，她卻將配槍又往皮帶裡推了推。 

 "這是你女兒的病歷。"她忽然提高嗓音，沾著雨水的手機屏幕亮起市立醫院的繳費記錄，"上個月走私船經過那晚，賬戶多了五萬塊。"此前已經掌握到一些關於漁村資金來源可疑的線索，結合走私團伙收買村民的習慣，讓他們對這筆錢格外關注。 

 祠堂外的驚雷如一頭憤怒的獅子，劈開陰雲，陳守業踉蹌著撞翻供桌，銅錢狀的護身符從衣領裡滑出來——正面是媽祖，背面刻著黑鴉圖騰。 

 次日正午的碼頭，烈日如一個大火球，炙烤著大地。 

 鹹魚幹在烈日下滲出油脂，那油膩的液體順著魚乾滑落，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