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頌 作品
11、長耳兔子011(第3頁)
聞玉白咬緊了牙,半晌才回道:“沒碰到。”
似乎對他的回答並不意外,但聞風清握著鞭子的手還是收緊了。他沒有繼續追究沒見到人這件事,而是有些慍怒地皺起眉,盯著他:“不懂禮數。”
聞玉白的牙也咬得更緊了——聞風清這四個字,意思就是讓他朝自己下跪行禮,提醒他要喊自己主人、要用尊稱,這件事情兩個人僵持了十多年,依然每次都要提起,也每次都分不出勝負。
聞玉白極度討厭這些強調“主從關係”的禮數,正如聞風清極度討厭不懂禮數的獵犬一樣——他們對彼此的倔強恨之入骨。
不出所料,這次對峙的結果,依然是聞玉白筆直站在原地,彷彿一陣耳旁風吹過。
眼看著聞風清握緊長鞭就要發作,身旁匍匐著的長生立馬直起身來,用爪子扒拉他的手。
放在平時,鞭子早已經六親不認地掄了過去,但這一回,聞風清忍住了——這會和他一起來的,除了上躥下跳搖著尾巴的長生,還有兩位教會的神職人員,他自然不會主動外揚眼前的“家醜”。
一旁的神父打起圓場:“聞先生,請您不要責怪他,這次的犯人本身就狡猾至極,追捕的難度大一些也很正常。”
聞風清沒有回應,只是蹙著眉轉身,結束了這場不愉快的見面。
晚餐是在埃城當地一家著名的蒸汽餐廳進行的。聞風清和神職人員在主桌商榷公事、共進晚餐,聞長生趴在桌腳下吃著主人賞他的雞腿,聞玉白則自始至終站在門口的位置,彷彿一切與他無關。
晚餐後,他們回到聞風清在埃城定下的房間——三間連著的房間,聞玉白看了一眼鑰匙上的房號,毫不意外,自己被他們一左一右夾在正中。
等聞長生叼著狗鏈,樂顛顛地鑽進自己的房間,聞玉白推開門——
一隻一人高的鐵籠赫然出現在房間中央,他皺起眉,下一秒,身後就傳來聞風清冰冷的聲音:“自己進去,鎖好。”
聞玉白輕輕挑眉,沒有反抗,徑直走到籠子中去。
他剛要從裡面關上籠子,聞風清卻三兩步衝了過來。
“砰”,一聲悶響,籠子的鐵門在碰撞中亂晃起來。下一秒,聞風清就踏進了籠子裡。
他一手直接掐住了聞玉白的脖子,另一手從籠子頂端拉下一根連接著鐵鏈的頸環,“咔”地一聲套在聞玉白的脖子上,接著,又固定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腳踝……
一通氣勢洶洶,聞風清的長髮都半散開來,筆挺的衣襟變得凌亂,胸腔也因為情緒激動而上下起伏著——
他看起來有些狼狽,而被他牢牢拴住的聞玉白,卻始終順著他的意,滿臉淡然地任由他擺佈,甚至微微揚起下巴,自上而下地睨著他。
這副充斥著蔑視的表情,直接讓聞風清的憤怒達到了最高點,他幾乎是下了死手去掐聞玉白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個畜生。”
聞風清的手指都已經掐到泛白,但被掐著的聞玉白,情緒卻沒有半點波紋,他穩當當站在原地,似乎掐在脖子上的手並不存在。
許久,聞風清終於鬆開手離開籠子,“砰”地一聲,將完全被鐵鏈固定住的聞玉白鎖死在門內。
他剛準備要走,就聽見身後傳來那人平靜的聲音:“聞風清。”
被自己養的狗直呼大名,聞風清又欲發作,可回過頭,正對上籠子裡那雙幽火般滲人的雙瞳,一時間他居然生出了些許寒意。
“我再提醒你一次,你現在能好好站在這裡,只是因為你有我的鑰匙。”
聞玉白看著他,平靜道:“你最好做夢都在祈禱,我不會打開那把鎖。”